“刚说话吩咐事的好像是个哥儿我瞧见他鼻子尖尖旁的红痣了,定是哥儿,年纪又轻,没想到说话,那高头大汉真听了。”
村里年轻女郎小声说,眼底是好奇是艳羡。
咋就这般的威风。
另一人唏嘘说“我还真没见过,有一天哥儿能爬到男人头上把男人管了。”
“我也想。”女郎小声呐呐说。
其他人没听见,站在后头的花娘听见了,心想女子咋能爬到男人头上,这不是翻了天了嘛,咋可能呢,这辈子都不成。
就算是她家的男人,样样不成了,那也生来管女人的,谁让人家托生成了男人,要是想管事威风,这辈子吃苦受罪赎了上辈子罪孽,没准下辈子能托生成男人。
这辈子她是没指望了。
轮到了花娘,花娘木讷的报了名字,因为口音重,不常和人说话聊天,刚说出口结结巴巴的,还是同村人替她答了。那登记的有些不耐,花娘畏缩的退了半步。
“她叫花娘,我都听明白了,不过你今年才二十七”四哥儿觉得不像,他姨娘三十一了,比这花娘年轻许多呢。
但好像不能这般比。四哥儿想到老板说的,这花娘一看就下了苦力,受了磋磨,整日为了营生风吹日晒的,不能随意看轻努力活着过日子的人。
四哥儿端正了态度,说“你进去吧,好好干活好好学,要是学不好了,那肯定要刷走的,就是不要了。”
“还会不要”前头的惊讶。
四哥儿耐心解释说“先教你们做工,有的人实在是干不来这个学不会,那也没办法,我们得出货,不过放心吧,学习这段时间一天五文,当天领钱,等入职了那便是半个月领一次。”
“快进去吧。”
临时工人便心里安慰了,干一天领一天钱多好。等进了厂,有人带她们,胆子大的攀交两句,“婶子,刚才门口说话的是谁啊”
“你要叫我领队,你们这三十人是我带着教习。”领队看了眼问话的,“以后说话要打报告。”
“啥是报告”
领队举手,喊“报告。会了吗”
“会了。”
没想到进厂做工有这样的规矩,大家觉得好严,也觉得新奇。这领队教完了,才说“刚门口站着说话的是四管事,咱们黎老板身边的人,黎老板是这四个厂的大老板。”
这黎老板就有四个厂
这般的厉害。
“那四掌事”说话的立刻捂嘴,举手打了报告,领队允了,这才问“那四掌事莫不是黎老板的哥儿吧”
不然放着男子不要,干嘛要个哥儿做管事
领队说“瞎说什么呢,四管事是王老板的孩子,咱们黎老板也是夫郎,小少爷如今才五岁大,莫要乱攀扯关系说些是非。”
“是,知道了。”
众人见领队面容严肃,顿时不敢再说闲话,个个都乖觉起来。
昭州城里城外的百姓动了起来,外头百姓收苎麻,收好了运送去厂里,厂里开始教大家伙怎么出浆、怎么取丝、怎么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