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便唤霖哥儿,说“你识字”
“略会一些,家请了夫给三哥教学问,我听了,还会抄妇戒。”
黎周周没听过妇戒是么,但大概能猜到,就是教哥儿女孩守规矩的,以后嫁了人要如何伺候相公,如何侍奉婆母公爹,如何做个好妇。
他见霖哥儿说温声细语的柔软,胆比渝哥儿还小,一派的温顺,爱涂脂抹粉鲜艳漂亮衣裳,心定然不喜欢四哥儿这般打扮,还有他这在外头跑来跑的夫郎样的。
“是不是你家中人逼你过来的说实。”
李霖低头捏了捏指,老实说“夫人您别告诉我爹,我不想过来,还害怕同男人说打交道,不喜欢做生意抛头露面的,喜欢画画做衣裳,可我爹说了,让我来夫人身边伺候学习做买卖,家才好,我吃穿家这么多年,该给家帮帮忙了。”
倒是老实,一股脑的全说了。
“夫人您别现在赶我走成吗我、我会努力好好学的,我都不穿漂亮衣裳了,能成的。”
黎周周见这小哥儿怕家人说,略思了思说“你先留几日,过段时间我找了借送你回,不爱坐买卖了便辛苦你在后院陪我家福宝玩。”
“不辛苦,谢谢夫人。”霖哥儿高兴了。
四哥儿是听完震惊一脸,回头咕哝说“他咋还爱穿猴屁股一般的衣裳,多难看啊。”
“你不喜欢自然有人喜欢,不能强求所有哥儿都如你一般。”黎周周不觉得霖哥儿哪不好,“要是霖哥儿说你抛头露面不好穿的灰扑扑皱巴巴难看,半点都不娴静,往男人堆一扎是个男人,你倒是觉得挺好。”
黎周周本来想跟四哥儿说,每个人性不同,要尊重人家,可他越说到后头,四哥儿眼底是冒精光,还一派的享受,觉得是夸自己。
“你家中情况和他家中情况不同,养出的性不同,你要是和他玩不到一处,就互不打扰,不许欺负人就成了。”
黎周周说了句,就换了题了,不在霖哥儿身上多留,心不在此多是要走,跟四哥儿说起了两厂的货要检查,“还有各家的护卫,底查一下,看有没有脚不干净的。”
“知道了老板。”
黎周周算了下日,“咱们在吉汀不久留,等货备齐了,便回昭州,不知道京的两人如何了,还有镖师只有两位,得再招些人。”
如今经快九月底了,算上他们回来的路上二十天,等京人回来起码要十月底,不能等孟见云苏石毅回来再,太晚了。
于是在两厂货备齐后,先到了昭州城,这乌压压的一队是二十车马,进了城百姓纷纷围观,听到风声的商贾们赶到了,还以为立即走,没成想还要在昭州城留几日。
“等么呢”
“车队多,肯定不能像上次般匆忙,要收拾的。”
“这是,这么多货啊,不知道椰皂椰蓉是么东西,我还想买来自家。”
“你是,还是琢磨别的”
这就不提了,大家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打了个哈哈过了。有真想见识见识百一块的椰皂,更多的是想琢磨这到底如何做的。
可二十多辆车马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油纸木箱坛,谁能看的到头是何物有人问了,想买自家,可商队的掌事说“都打包记了帐,没大老板开,我们哪敢擅作主张给拆封卖你啊。”
“大老板”
“黎老板啊,我们心安如一两厂最大的老板。”
这些掌事是服服帖帖的,再没有第一趟送货时的轻视了。打听要买的商贾一听,还想嘴上挑拨两句,结被掌事给了个没脸,闹得不欢而散了。
明明以前还跟他背后嘀咕夫郎哥儿做啥买卖会啥的,怎么才多久不见,这就大变样了张闭大老板的,对大老板言听计从,么多货,少一块椰皂,黎老板还能知道不成
昭州城如今剩下的两位镖师跟着,这是带路中原的向导,有经验的。顾兆还不放心,这次货太多了,最后是抽调了衙门的衙役五人,让看护一起过。
顾兆其实是想抽调看城门的兵卒的,但他想起来快打仗了,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