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账学怎么样了”
“我一直学着,可机灵了,放心吧,不然你考考我”
黎周周信柳树,说“我得请个掌事过来,这掌事忙前头,你在后头每天帐,这进货出货都是有数,你来管钱还有开工钱。”
“成。”柳树爽快点头。
周周哥让他管钱是信得过他。
黎周周这儿为了掌柜先头疼,可还没疼够一天,第二天梁府送来了人,是借他们用一用。
当天下午回府。
“我梁师兄家里铺子管事,先借过来带带那四个小。”顾兆夜里给老婆捏捏肩,说“那四个还是半大小子,干干力气活没问题,可为人处世做买卖打交道,我想来还是不妥,就跟梁师兄说了,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找个做买卖老道人。”
要是别人顾兆肯定不开这个口,能开口那就是自己人,他在京里就郑辉家、严谨信家,还有梁子致梁师兄这位。前头两位都和他差不多,郑辉是家里头给钱接济,不然以郑辉那月奉,供着一府过日子也紧俏。
严家就更不提了,本身在京中没底子没根儿,二哥又不是经商人,一门心思钻研学问和报效国家,家里日子过得真是紧巴清贫,全靠柳树了。
数来数去便是梁师兄。
“梁师兄家中还有做买卖相公你怎么知道”黎周周好奇,这个不好问。
顾兆说“梁师兄从七品官,月奉就和我之前一样,他家宅子是个三进,院子里还养了兰花海棠芍药这些名贵,请了厨子仆人,以前每天去上班,就从没见过官服褶皱,都是熨帖,吃东西也是全看口味,不在意银钱。”
这样生活习惯那就是从小养尊处优养出来。
顾兆一问,梁子致也没藏着掖着,顾兆听完,好家伙他这位师兄嘴上说就三间铺子不值什么钱,胭脂水粉铺子,地理位置还都是正街上。
“匀你一个管事,先借着你使使。”梁子致说完了,又说“我在城外还有一个庄子,虽然小了些,但有一处活水是热,我修了温泉池,等冬日了,可以去泡泡。”
梁师兄清贵有钱
黎周周听完心里那块石头就掉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得了梁师兄帮忙,是不是该上门走动拜访一下”说是后头家眷互相来往。
“梁师兄夫人在滁州。”顾兆嘴里说客气些,因为都是他猜,跟着周周说没事,在外头就不能乱讲话了,说“师兄和老师心里头似乎是有结,具体我也不知道,梁府下人嘴又严实,我第一次去师兄府里顺嘴问了下,要是做客自然要见了师嫂,师兄脸色如常,十分客气说人在滁州。”
黎周周“会不会和郑大哥当时情况差不多”
“不像。”顾兆摇头,“师兄提起来这位梁夫人,像是说外人,以师兄品性,不会做糊涂事。”
郑辉当日是年轻叛逆期,可梁子致不像是叛逆期,这人冷清,心里看事透彻,跟着老师有几分像,都是不慕名利高洁人士。
哪怕不爱了,娶进了门,梁师兄也该与夫人相敬如宾状态,怎么会分居两地十年之久顾兆更觉得,滁州那位梁夫人不知道是真存在,还是假。
这些话就不能说了,顾兆知道梁师兄人好品行可靠就成了。
当日他和二哥大祸临头,整个检讨部门赵大人、田大人都客客气气疏离,唯独梁师兄替他着急,叫他去府里帮他琢磨路子,还跟他说别怕,实在不行了他去求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