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黎家分家,写了分家契,这几位就是见证人。
黎老头见了村长张口就说黎二不孝,要打。谁知道村长没理黎老头,先沉着脸,扫了一圈,高声说“吵吵闹闹的都干啥”
看热闹的稀罕今晚的事,不舍得散,被训了那就不开口说话了,听着。
“咋了老哥,得空从府县回来过年了也不对啊,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村长这才和黎老头搭上话。
黎老头又把黎二不孝顺让村长动村法说了一遍。
“不孝要怎么个不孝顺,他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村长问。
这么多人看着呢,刘花香就算骂的凶,那也是骂黎三那一窝,对着老两口倒是没咋骂一个字。更别提黎老太胳膊伸着,指头戳着黎光宗,黎光宗护着他娘,也没咋挡回去。
黎老头刚抽黎二,那黎二也是站着不动挨着打,嘴里也没不清不楚的。
这还咋不孝
“不能你说黎二刘花香两口子不孝顺,那就不孝顺要请村法,没这么个道理,有啥说清楚,别气坏身子。”村长中间人问。
黎老头“黎二没给我送粮食。”
“那是我家粮食,凭啥给黎三那个畜生送。”刘花香没忍住说了句。
黎老太听不得有人骂小儿子,伸了手就要打刘花香,被黎光宗挡着只能恨恨捶了几下黎光宗,刘花香见儿子挨打,就骂黎三畜生烂心肠一窝烂货。
于是又吵吵嚷嚷闹了起来。
最后村长高声震住了,“一个个像什么话。”跟大儿子说“你去看你黎大伯歇了没,没歇请过来一趟,今个趁人都在话说清楚,要是歇了那就明个说。”
“诶。”儿子赶紧跑去请人。
黎老头在府县过了十来年,这会也踅摸出几分不对劲,这村长对他都没个好脸,虽然口里叫这黎老哥,可语气不对。按道理正仁在府县有了大本事,村长见着他们老两口回来也该是笑呵呵的说话招待,怎么反倒对那个老大好声好气的
就这么干等了会,期间烤火瞧热闹的无聊了,便扯着别的话题,你家过年啥时候杀猪,今年灌香肠吧,这个好吃,周周教的,挂在屋檐下还能放的旧。
那个说周周上次给顾阿奶做的袄子好看,布料贵之前没舍得,现在还是有些想要,不然改明去镇上咱们也扯一块回来给娃娃做个袄子,费不了多少布。
大人当然是舍不得,可给小孩做用不了一丈。
大家伙聊得是吃肉杀鸡买布做衣,黎家两老口听了一耳朵,黎老太想啥时候村里人能过的这么好了一个个吹牛放屁的玩意。
刚田氏来敲门预警过。
顾兆就知道今晚别想早睡,见爹神色也沉着,不好说别的。
村长儿子来敲门,黎大便说“都过去看看。”
黎周周和顾兆便一同去了,二叔家门口有炉子,还有人点着柴火堆,人也围着乌压压的,倒是有几分热闹。
“周周顾书郎来啦来这边暖和。”村里有阿婶给腾地方,让俩人来这儿烤手别冻着。
“吃不吃果子新炸的。”
有人给递果子。
顾兆出来温声说“多谢几位阿婶阿叔,还不知道什么跟我家有什么章程,我和周周先过去听一听。”
“诶诶好,去听吧,你们家早分了,挨不着你家啥事。”
“就是,当瞧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