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氏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不由得唇角勾起,“不是我这个郭罗妈妈自夸,咱们六阿哥别说在阿哥里,就是在外头,也是少有的清正人物。你阿玛平日里常在家里夸六阿哥,说咱们家里,就出了六阿哥这么个读书中子,就是可惜生在皇家,这要是生在咱们家,保不齐能出个探花状元。”
安佳氏喝着茶,听到这话被呛了一口,拿起帕子捂着嘴咳嗽。
她婆婆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死。
这天下哪个人不想生在皇家,落地就是一世富贵,那探花状元再好,能比得过阿哥贵重
偏偏阮烟点点头,一副深表赞同的模样,“我也是这么想,读了这么些年书,不下场考也实在可惜。”
安佳氏这下无语了,唇角抽搐片刻。
先前她还觉得贵妃娘娘和婆婆不太相似,如今看来,真不愧是母女。
章佳氏又絮叨了下家里头孙子孙女们的事。
阮烟一一听着,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等临要走了,章佳氏才提了一嘴舒舒觉罗福晋二人托办的事。
这两家福晋也不是托办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托阮烟,倘若她们闺女进了复选,将来给帮忙下撂个牌子便是。
这中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没门路,要办成这事,可得花不少银子。
可要是像郭络罗家一样,宫里有阮烟这个贵妃娘娘,那便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阮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章佳氏回家后,两家得了消息,自然高兴不已。
七月初。
八旗秀女进宫大选。
神武门外,一架架骡车依序排列,满蒙汉三旗参领、领催都各自安排着自家旗下的秀女。
大学士钮钴禄布鲁坎的嫡幼女陶陶,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骡车。
此时是黄昏时分。
秀女们要步行入宫,在储秀宫休息一夜,次日选秀,中午归家。
丫鬟小声叮嘱道“格格,先前几个荷包,红的是给储秀宫姑姑大太监的,绿的是留着打赏宫女小太监们的。福晋吩咐了,明日选秀不可不吃也不可吃多,稍微垫垫肚子便是。”
陶陶嗯了一声,对秀女说道“你回去跟额娘说,我前些日子寻的那孤本还得继续叫人找找,无论选不选得上,那孤本千金不换,可不能丢。”
丫鬟一时有些无奈,好在她也早已习惯自家格格的脾气,悄悄点了下头。
今年选秀阵仗大,好几个阿哥要找媳妇,小钮钴禄氏怕麻烦,早早请示了万岁爷,让宜妃等人也来帮忙,还把阮烟也拉上。
因此,这头一回初选,就动静不小。
早已收拾妥当的御花园美得夺目。
这一大早起床,阮烟都还有些困意,小钮钴禄氏刚交代完人去传秀女们来,瞧见阮烟惫怠样,顿时笑了,“贵妃姐姐,您这是昨夜兴奋的睡不着了怎么一早这么没精打采的”
她还好意思说
阮烟没好气地白了小钮钴禄氏一眼。
她原本压根不打算掺和这事,顶多不过等复选时让小钮钴禄氏帮帮忙罢了,可小钮钴禄氏倒是把她也给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