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笑了笑,“大阿哥,奴才想说什么,这归根于您在想什么。”
他不急不慢说道“您如今有妻有女,已经是大人了,那个位置,您到底想坐,还是不想坐,您得想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字落错满盘皆输。这两句话,您可得琢磨透了。要是不然,他日后悔,怕也是晚了。”
他说完这番话,仰起头又感叹道。
“这当主子,和当奴才可是不同的。”
“当主子的,可以随意拿捏别人生死;可是当奴才的,却是随意任由人拿捏生死。就算这奴才爬的再高,也是上面一句话,您想想遏必隆,鳌拜,鳌大人当年可是权倾朝野,可最后又是如何。”
大阿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棋盘上被诛杀得毫无反击之力的白子,沉声道“叔父不必多说。都是阿哥,我不服气”
他砰地一声落下一子,“即便胜算不大,我也要一争”
“好,好”
明珠放声大笑,十分欣慰。
他不怕大阿哥莽,就怕大阿哥不够有野心。
阿哥们很快发现,太子离开后,大阿哥几乎独照鳌头,无论任何比试,大阿哥都是屡战屡胜。
蒙古亲王和满族大臣一向喜欢勇猛之人,没几日,大阿哥,满族巴图鲁的名声就传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
太子和周院判也赶回了京城。
刚抵达紫禁城,太子连衣裳都没换,就直接带着周院判去了慈宁宫。
阮烟和钮钴禄氏正陪着太皇太后说话。
两个人都是能说会道的,三两句就把太皇太后逗笑了。
听说太子来了,阮烟正说着聋子放炮仗的笑话,一下静了下来。
太皇太后道“让太子和周太医进来吧。”
“那臣妾”阮烟和钮钴禄氏想回避一下。
早些年是不必计较男女大防,可现如今太子也大了。
“不必拘泥俗礼,你们都在旁坐着便是。”
太皇太后摆摆手道。
阮烟和钮钴禄氏一听,这才坐下“况且你们也在,等会儿才好方便太子了解哀家的病情。”
等太子和周院判进来,瞧见两位贵妃也在,怔了下后却是规矩地行了礼“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给善贵妃娘娘请安,给钮钴禄贵妃娘娘请安。”
阮烟和钮钴禄氏都侧身,受了半礼后屈膝回了礼。
相互见过礼,太子便满脸担心地问道“郭罗妈妈,皇阿玛收到宫里来信,担心的不行,因为塞外还有要事赶不回来,特地让曾孙带了周院判来给您把脉调养身体。”
听到康熙一时回不来,太皇太后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神色。
她勉强笑道“万岁爷孝顺,你也是个孝顺孩子,不过,周院判就不必把脉了,哀家的身体哀家有数。”
“这”胤礽愣了愣,他显然想不到太皇太后会不想配合。
阮烟这时候出声道“想来太皇太后也乏了,不如咱们出去说话,太子殿下也好了解下太皇太后的身子到底如何。”
太皇太后没出声,分明是默许了。
太子识趣道“那曾孙就不打扰郭罗妈妈了。”
他和周院判同阮烟、钮钴禄氏一行人退出到明间。
阮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去把这些日子李副院判写的脉相拿了过来,给周院判瞧。
只是看了一眼,周院判神色就变了。
太皇太后的情况,远比他们路上设想的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