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一番后,青年被推搡着遣送回家。
孟靖程站在孟居的房间里,抱着双臂,寒凛地看着他刚跳下去的地方,雨天湿滑,万一失足有多危险,可以想见。
男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原本还对你抱有一丝幻想,现在看来,你是真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作死一次,你就不用姓孟了。”
他完便转身离开,只给立在一旁的保姆留了句话“找干衣服给他,跳窗的事,不用告诉夫人。”
孟居换了身睡衣,耳畔一切皆归于寂静,躺在原位很久都没有动,很快便觉得身上又烧起来,佣人给他吃了药。
朦胧间,他扯住阿姨的衣袖,软磨硬泡着打了个还是没人接听的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白昼降临,雨过天晴。
孟居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个晚上,再醒来时喉咙痛得完全吃不下东西。
父子二人原本是想彼此冷静下,可没料到状态反而更糟糕起来。
一夜没合的孟靖程在清晨时分竟又听儿子绝食了,痛欲裂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怒火,一路快步到二楼卧室里。
“昨晚的账我已经不跟你算了,别给我来这招。”
听到顶传来的声音,缩在懒人沙发里的孟居恹恹地抬起睛,他想开口什么,却只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来。
青年惺忪的黑眸忽然明亮愕然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一脸震惊。
孟父察觉有不对,紧蹙起眉“话。”
孟居“”
良久,房间内只余寂静。
前是一片晃动的白色光影,鼻息间充斥的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液味。
早上被紧急送医到此刻,孟居已经做了无数验检查。
“是流感病毒引发的急性喉炎。”问诊室内的医生结合全部结果,终于给出了病因。
带着黑色镜框的女医生在病例上写了几字,然后接着开口“这种情况的失声在临床上还是比较常见的。但于病人平常就用嗓过度,还有近期受到心理刺激,情绪过于激动,这并发,导致病情更加严重。”
孟居极其安静地坐在木质的长椅上,捧着雾药瓶到口鼻间,轻轻地吸入一口。他没有抬,但能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
“这孩子的理想是成为翻译官,嗓子对他很重要。而且他马上就要参加高翻学院的面试了,不管花费多,需要什么程度的配合,请您务必让他痊愈。”
女医生安慰性地笑笑“家属别急,我理解你们焦急的心情,但以病人现在的状况,用药治疗只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要让他好好修养,保持心情愉快,注意休息,还有饮食习惯等等,这同都有很大影响。”
“按照临床病例来,这种失声通常都是短暂性的,积极治疗的话十天半月就可以恢复,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理想,不需要过于担心。”
她完一段话后,情绪一转,有遗憾“不过,如果是非常近期的面试,可能需要提前做好无法正常发挥的心理准备了。”
诊室内安静片刻。
坐在一旁的青年随身式雾瓶的按动处移开手指,轻轻拿下颊边布着薄薄白气的面罩,做了次深而长的呼吸,浓密漂亮的睫毛掩盖住了底的全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