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前,两人在店铺内给昀弟定做的很新衣服还没来得及拆包试穿,现在被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摆弄。
孟居时而比对,时而琢磨,从大量帅衣中挑出最满意的几套,然后耐心地搭配上不同的饰品和发型,一起装收纳包。
而他本人摊放在地板上的旅箱还是空荡荡的,里面只有刚刚南叔帮忙收整起来的一点点东西。
慕昀看着这副尽职尽责的娃爹模样不由得一顿,随后妥协地叹息一声,迈着轻步绕到他身后,唇角蹙动“你这是要带着昀弟出”
“是啊,不然我们不在的时候弟弟孤单。”孟居边漫不经心地回应,边拿出一件剪裁做工相当精细的小号原宿风套,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会儿,接着用双手拎起侧身展示给慕昀,带着考虑的语气一本正经“六月还穿这个会不会有点热啊”
自家男朋友的大脑回路似乎永远与普通人有偏差。
可怕的是,慕昀竟然觉得自己对这些居里居气的举动半分也不意。
他抬臂按下举在面前的迷你版套,顺势捉住对的一只手背捏了捏,语气淡淡地提醒“据我所,昀弟的皮肤上并没有汗腺这种附属器官。”
“啧。”对于这种明显拒绝交流且嘲讽得不着痕迹的回答,孟居有些不满意,话音略显嫌弃“推己及娃不会,你这人好没情趣。”
慕昀兀自扬扬唇,伸手揉了把缩在沙发里的黑短发,转身蹲回地板边继续忙碌,只沉音留一句嘱咐“先装自己的,等会儿困意上头的时候你就没办法收拾了。”
孟居不听劝,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低声嘟囔“我的装好了。”
就在他说话间,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沙发边窜过。身健貌美的西伯利亚森林猫忽然跃身,从玻璃茶几边蹦跳还有足够剩余空间的李箱里。
seven揣爪坐下,湛蓝绝美的眼球中埋藏着深邃海洋,歪着脑壳的样子就像是在替人发出质疑[乱讲看到没有我能整只躺来哦。]
慕昀的视线由猫转人,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良好耐性“持续整个月的夏令营,你确定就只带这么一点李”
孟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是里里有统一的队服吗半封闭式培训也不让出,搞得花里胡哨的干什么,而且”
他垂眸间瞥到自己身上的联名衫,漆黑明亮的双眼灿若桃花,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反正我还可以穿你的。
在对明艳狡黠的神情中,慕昀自动忽略了之前的诸理由,只了然领悟了他最后的意思。
这个早有打算的臭小子,想得还挺美,难怪大早上起来就翻了别人的衣柜。
零零散散的东西收拾了许久,小厅内的星河吊灯依然明亮灿烂,别墅窗的夜色却已深重得宛浓墨。
某个来熬不了夜的青年果真人预判,在石英钟敲响整点之前就扔下刚整理好的bjd小物件,边嚷着“明日何其”,边溜回房里睡。
早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慕昀奈地叹了口气,直接让佣人们帮忙,把自己的衣物和随身备品再装上一份。
六月的首个周一很快到来,这一天是夏令营集训团出发的日子。
按照江大实验班早前下发的通,所有参与的需要在早上七点半之前到校大口集合。
基于对自家身患赖床癌男友的了解和照顾,慕昀自动放弃了提前拎他起来吃早餐的念头,麻烦厨房阿姨用纸袋打包了咖啡和三明治带上。
做好额准备后,慕昀才计算着路途所需的时间,掐着点去房间里叫人起床。
出乎意料,象牙白色的客房敞开着,里面却不见孟居的身影,只有一名佣人在做晨间打扫,昨晚睡过的床铺也已经被收拾得平整褶皱。
看到停靠在板边的身影,屋内阿姨缓下手边动作提醒说“他已经收拾好下去等你了。”
难得听说这人早起积极,慕昀有些惊讶,挑起眼尾声地点点头,转身沿着旋转阶梯下去寻找。未等他走出远,就着居高的楼层优势,低头便看到等候在中庭里的俊朗身影。
明亮的挑高落地窗前,孟居穿着一身干净帅气的休闲装,浅蓝色九分裤的裤脚略微挽起,修长双腿跨坐在慕昀的银灰色旅箱上,在尚且熹微的晨光中自娱自乐着。
玻璃边投射下一束朦胧的浅金,映照着青年玉树临风的侧颜。慕昀看得有些失神,顿步片刻没有上前,直至被对先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