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岂不是会成了众矢之的。
可陛下金口已开,一言九鼎。
我们若是不举行婚礼,岂不是违抗圣旨。
这要命的事情
怎么又轮到我们来做。
就因为我们曾经力保乔师望
瞧陛下的脸色。
恐怕,宁愿让北疆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也不愿令乔师望功高震主
不然。
陛下怎么能感觉到这椅子坐不稳呢。
可是。
陛下现在让举行婚礼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丢车保帅是要将我们俩丢弃了么。
见状,乔师望亦是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
现在不过是公元625年七月初,离玄武门之变还远有整整一年之期。
但是。
唐高祖李渊的语气已经显而易见。
他若不提前动作,并杜绝玄武门之变,恐怕真要命丧今晚。
通常
功高震主之人是活不长久的。
他李渊之所以同意这门百姓口中的亲事,未尝不是欲擒故纵。
想及此,乔师望乍感杀机四伏,四面楚歌。
彼时,乔师望趁着公主兀自欢喜,步出多远,只朝远远的副将刘桂军一摆手,示意他赶来近前。
“将军”
“有何示下。”
乔师望附在副将刘桂军的耳畔,嘀嘀咕咕地说了很久,后又嘱托他要密切关切韩公公的密函。
半晌,副将刘桂军才领命远去。
恰在这个时候,裴寂面有愁容地近身前来。
“定国公盖世无双恭喜恭喜”
乔师望一见是宰相裴寂,忙拱手谢礼。
“得宰相谬赞,师望愧不敢当。”
末了,宰相裴寂面有难色,好似不好开口。
“不知宰相大人是否有话要嘱咐小辈的,我乔师望洗耳恭听。”
“定国公,嘱咐谈不上,只是老臣身系大唐安危,又常常随王伴驾,对陛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很是知根知底。”
乔师望负手在背,听出了宰相裴寂的弦外之音。
“望宰相大人明示。”
“定国公须知功高震主,必得急流勇退啊。”
闻言,乔师望一拧眉,更是对高祖李渊的猜测深信不疑。
“宰相大人何出此言。”
“乔将军”
宰相裴寂顿一口气,只闭目养神一会儿,方谈及内心所想。
“我老了。”
“今日以乔将军的辉煌成就怕已经是可以睥睨古人来者了。”
“提点乔将军几句也无妨。”
“反正我这把苍木之年,告老还乡也就是了。”
“乔将军,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扎眼了么。”
“这可是朝廷大忌。”
“属实说,在乔将军含元殿谈兵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更愿讳莫如深啊。”
“毕竟,乔将军曾痛斥我的离间计,让老夫在含元殿内是大为丢脸。那时我以为乔将军是在托大,所以对你的险境,自然是更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乔将军的运筹帷幄,计定乾坤,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所以,我实不愿意看见乔将军,身陷囹圄”
“以乔将军的英才伟略,莫说是要远胜老夫,只怕那管仲、乐毅之徒,卧龙凤雏之辈,也恐远不及将军啊。”
“嗨似将军这样盖世无双,陛下是绝不会手软的。”
“所以,老夫劝将军几句,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为要。”
“否则摆渡不成翻了舟,可是得不偿失啊。”
听了这番话后,乔师望倍感这两朝老臣果然是深藏不露,他虽然在安邦定国上的计策有所欠缺,但是在为人处世和圆通上,真是有当之无愧的大宗师之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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