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
庐陵公主趴扶在乔师望的胸膛上,只把温怀娇躯投怀送抱,脉脉含情。
在这圣神文武的定国公身上,庐陵公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阳刚气息,什么是孟光傥未嫁,梁鸿正须妇的自信。
不由地。
一股焦虑涌上心头。
若不是自己妄自尊大,薛将军又怎么能被驸马打的重伤在地。
但愿驸马既往不咎,不要记恨自己,否则凭驸马的脾气,毁了这桩亲事,她不是要郁郁而终么。
想及此,她只盼太子李建成能医活那被抬走的薛万彻,好能使她的负罪感和焦虑感大为减轻才好。
蓦然,一股酸溜溜的委屈涌在梨花带雨下,令其不得不屈尊就卑。
她见驸马有异动,忙抹干花容月貌中的泪渍,藏了尊严,赶紧慌起来柔躯,背对乔师望。
待听出香榻上的乔师望好似并没有醒来后,庐陵公主方忸怩不安地欲为乔师望盖上这贴身的香褥。
忽然,乔师望一把拽住庐陵公主的手腕,愣眼巴睁。
“昨儿个,你侍寝了”
庐陵公主一听,不明觉厉。
她先是绯红了一张鹅蛋脸,娇羞幽怨,再装作一副楚楚动人之姿,不置可否。
这时,南昌公主端来葛根岑连汤,远远地就瞧见乔师望醒了。
“驸马醒了正好,这醒酒汤臣妾已经给你备好了。”
见南昌公主过来,庐陵公主认为这时机刚刚好,一转念,便一门心思地想赖着乔师望。
“尔容。”
“醒酒汤先搁置一旁。”
“叫来婉儿,咱们是该与驸马商定黄道吉日,好速成这婚宴仪式。”
“以免驸马赖账。”
顿时,“赖账”之音弥留在耳畔,南昌公主李尔容满脸诧异。
九姐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在向我暗示什么么。
瞧把驸马吓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驸马酒后乱性了呢。
不对。
瞧九姐这阵仗,不就是想赖驸马酒后乱性么。
也对。
驸马文能定国,武可安邦。
咱们姐妹今后怕是不能以君自称了。
这要不耍些手段,驸马岂不是会倨傲自尊。
“快去啊。”
庐陵公主嘟囔着薄唇,催促着。
“好”
南昌公主撂下话后,还刻意瞟了一眼兀自发愁的乔师望,方径望外室急去。
“公主,没这么急吧”
“我又不会赖账。”
一听,庐陵公主觉得驸马犹如那猢狲入了布袋,进了圈套,赶紧步步为营,乘胜追击。
“驸马。”
“百姓们已经知道驸马窃取了臣妾的贞操。”
“而且,驸马昨夜在这凤阳阁内可是大肆跟我们三位公主胡闹了。”
“以前,驸马可能是迫于无奈,可如今,驸马可是双喜临门,又抱得美人归啊。”
闻言,乔师望见庐陵公主挨过来芳香四溢的娇躯,那吐气如兰的鼻息又几近厚唇,不免心神荡漾,血脉喷张。
但见乔师望急张拘诸,不知所措。
即便他好好地卧榻在这香褥下,也乍感这庐陵公主的温怀早已与自己的胸膛贴合得严丝合缝。
“昨天,我好似只记得与薛将军比试武艺啊。”
“然后呢”
庐陵公主先魅惑着紫黛,再将肤若凝脂的脸蛋挨着乔师望的脸颊,更使那螓首蛾眉埋在乔师望耳侧,软语吴侬。
“驸马一夜风流,缠绵床第,难道通通不记得了”
“虽然妾身在宴会上和驸马闹了不愉快,那也是驸马不给妾身面子导致的”
庐陵公主将乔师望的魂勾走了大半。
“昨夜,妾身将驸马服侍的周周到到,驸马可彰显了一副大男子主义啊,嘻嘻妾身举案齐眉,可再不敢在驸马面前以皇家自居了。”
说着,乔师望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公主我昨个喝断片了”
“可这”
“可这床榻这么小”
“你们可是三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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