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长长吐了一口气,无声抚了抚肚子,临近足月,宝宝活动空间变小,胎动变得缓迟又实在。
她心里嘀咕几声宝贝听话。
抬眼看纱帐的窗外,想起任氏,心里默念,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用你当借口的,实在是你男人太过分了。
季元昊每隔几天都会来亲眼看一次她这个重要人质,不忙的时候天,忙的时候十天半月也会来一回。
有时候坐坐,有时候一起在花园逛逛,聊聊天气,聊聊景色,或者聊聊其他。
两人很默契没有撕破最后那一层纱,季元昊微微带笑,苏瓷也谈笑自如,就恍惚就好像从前一样。
算算日子,季元昊也差不多该来了,这次比她预期晚了两天,不过苏瓷心里有数,对方应该正在忙着和杨延宗之间较量。
苏瓷坐在廊下晒太阳,季元昊徐徐踱步而来,她说身子重没有起身,他也不介意,命人也给他端了一把椅子过来。
两人一人一边,半倚在廊下晒太阳。
这次,因着徐皇后命人送了蜜瓜葡萄的果盘过来,所以话题由徐皇后打开,徐皇后胎不算很稳,日前下台阶闪了一下,卧床几天才好。
“到底是年纪小了,其实母体得过了十八以后,才算发育成熟。”
苏瓷客观点评一句,插了块蜜瓜吃,“二十岁往后更好。”
季元昊看她一眼,难怪她二十后才有孕,他有些好奇“那他知道吗”
他猜苏瓷避孕,那杨延宗知道
杨延宗也不是两人避讳的话题,苏瓷挑了下眉“不知道。”
季元昊忍不住笑了起来了。
阳光下,苏瓷有些丰腴的面庞阳光依旧,在金色秋阳下容貌细细可见,脸色红润,顾盼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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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人聊得多了,季元昊也不得不承认,苏瓷确实是个非常优秀非常精彩且极具自身魅力的女性,她眼界开阔,知识面广,眼光独到,性格又有趣,人生多姿多彩,本身的存在就像一个吸睛的发光体,他忍不住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檀木念珠。
难怪承檀会对她一往情深。
很难有人会对这样一个女孩子生出恶感,就连本来有些暗怪苏瓷的他也渐渐开始理解季承檀了,更何况是当年那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他有些黯然,有些惆怅,正垂眸间,却忽觉苏瓷侧转头来。
他抬眸,挑眉。
苏瓷轻声说“任姐姐的生忌快到了。”
季元昊一愣,缓缓说“我记得。”
任氏的生辰,是八月二十,每年中秋节过后的第五天。
苏瓷喝了口温水,放下杯子,对季元昊道“我想去东郊拜祭她。”
“我们说好的。”
约好了每年生日一起过的。
这不是假的,任氏其实也没什么朋友,得了她很高兴,一年与她同庆了生辰之后,她很欢乐,还说往后生辰都要和苏妹妹一起过。
还真一起过了两年,一次是在瑒邑侯府,一次是任氏过来杨家。
今人年轻一辈都不兴大庆生辰的,白天季元昊基本不会有空,能和苏瓷一起过一个简单又欢乐的闺蜜共庆生辰,任氏真的很高兴。
这个,苏瓷知道任氏给季元昊说过的,因为有一年,就是季元昊亲自过来接她回家的。
季元昊显然也想起来了,不过他微笑一敛,目光变得锐利,淡淡看着苏瓷。
苏瓷神色坦然。
“我们以前说好的,”去年她也去了东郊,她低头抚了抚肚子,“趁着还没生,去一趟也好。”
她说“她虽然不在了,但我不想失约。”
任氏也没有去世很久,反正她的音容笑貌苏瓷还挺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