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昊笑了笑,转了转手上的念珠串,这珠串原来是季承檀的,他们母亲临终给刚出生不久的季承檀挂上的,季承檀成大后一直戴着,后来季承檀和任氏去世后,他便留下这珠串作念想,一直戴在腕子上。
也养成了转动念珠的习惯。
季元昊挑眉“二娘身体不变,这往城外是去做什么呢”
苏瓷笑了笑“母亲有喘疾,这两年一直在庄子养病,家里都我一个人闲着,父亲便命我前往探望。”
“哦,原来是这样。”
季元昊点点头,他道“皇后也刚诊出孕讯,她年少,有些不安,据闻二娘擅医,便托朕请你进宫陪伴些日子。”
“来人。”
季元昊吩咐左右“把杨夫人送往长秋宫去罢。”
左右应声,至苏瓷跟前,“杨夫人,请。”
目送苏瓷声音渐行渐远,夕阳西下,余晖漫天,季元昊敛了唇畔的笑,转身快步进殿。
端坐下,他垂目,片刻抬起“查出什么了吗”
赵应单膝跪地,惭道“并未。”
季元昊眉心蹙起,垂眸思索良久“去,传讯唐显州陈义渠的等人,严密关注军中动静”
至于朝中和地方,季元昊又一连串命令下。
夕阳照在高高的汉白玉台基上,反射入殿,有些刺目,季元昊微微眯眼。
杨延宗,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令“继续查,务必尽快查出痕迹”
“还有,别再传讯那人了。”让他蛰伏不动,这人季元昊还有大用。
“去。”
“是”
而这个时候,杨延宗已经得讯苏瓷被截拿了。
阿康等人一身狼狈,火速折返,在半下午就已经回到阳都了。
杨延宗当时在左议事堂,看见被带进来的阿康他一愣,蓦地站起“你为何在此处”
“夫人呢”
他厉喝。
阿康噗通跪下,涕泪交流,“主子,主子,属下等无能啊,”
他胡乱抹了两把脸,急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在得知苏瓷被陈义渠带走后,杨延宗脑海嗡一声,有一瞬晕眩,他目眦尽裂“你说什么”
他两步一把揪住阿康的领口,将其提起“你给我再说一遍”
可再说一百遍,结果还是这样。
并且没过多久,宫中补了一道懿旨,徐后新孕,特召杨延宗之夫人苏瓷进宫陪伴。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明。
今天的夕阳特别红,当纁红得像残血一样的晚霞铺满了皇城的红墙金瓦以及汉白玉大广场的时候。
杨延宗自左议事厅而出。
左议事堂距离上阳宫其实很近,毕竟当初设立,选址就在上阳宫的左右庑下,距离大约就百丈左右。
也就是三百米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