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苏瓷尝了一下小伙子们做饭菜,居然还不错,她取笑“以后干烦了这活,可以改行当大厨去了”
大家哈哈大笑,取笑做饭那个白脸皮大眼睛年轻小伙子,后者又笑又骂,和大家打成一片。
吃了一顿十分愉快晚饭,天就黑齐了,有条件话,苏瓷当然会沐浴,但出门在外,不大方便,她就用个小桶擦一擦洗洗就作罢了。
阿康阿正他们死活不愿意住正房,于是最后苏瓷就一人占了三间正房,刚好用左边一间做洗浴间,阿正提了水进来,一桶冷一桶热,赶紧退了出去,她关好门窗,兑好水,就洗了起来。
不过在她即将洗好,擦干换了身干净寝衣,又想起杨延宗叮嘱她记得要涂珍珠膏,嘴里嘀咕两句这家伙这麻烦吐槽,不过唇角却翘了下,苏瓷正要重新解开衣带涂一点,忽她却似乎听见东窗外不远处“撕拉哗哗”一下
似乎是什么大型东西突然覆压草木造成声音
紧接着,是她亲兵奔过去,厉喝“什么人”声音。
这乡镇夜很静,不管是那撕拉哗哗一下,还是奔跑断喝声音,都非常清晰。
苏瓷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她掷下珍珠膏,一扯搭在凳子上薄斗篷裹上,另一手已经推开窗,一撑一跳,人已跳出在窗外。
阿康阿正立即率人将她团团围住。
苏瓷侧头望去,只见篱笆墙外黑魆魆,那边却没有听到打斗和倒地声音,反而是两个奔过去亲卫“咦”了一声。
不像有危险,阿康提声“大东,什么事”
“有个人”
那边大东扬声“这人好像受了重伤”他声音随即惊异起来了,“这人,这人似乎”
苏瓷挑了挑眉,提着披风往那边走过去,也不远,篱笆墙破了个洞,她走过去十来步,便见茂密草丛矮树倒伏了一个身穿牙白袍服年轻男人。
牙白,在古代可是个很高贵颜色,一般人穿不起,因为这种染料十分昂贵,非精品染出来颜色不正,这人身上衣裳虽脏兮兮一身血污,但离得远远,牙白袍子色泽却和月光一样皎洁。
苏瓷再近两步,她终于明白大东惊异原因了,她眼尖,这人刻意脱了外衣,里头是没什么纹饰中袍,但苏瓷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他颈后衣领四爪龙纹,这赫然竟是一件王袍。
苏瓷心一动,大东握住这人肩膀一掀,昏迷年轻男子立即露出正脸,肤色如雪,眉目如黛,嘴唇却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如诗如墨隽秀五官,非常熟悉,此人竟是虔王
真是虔王
大东一探他鼻息“他快死了。”
只见虔王身上伤痕累累,浑身血污,其中前襟最严重,被由右肩至左腹划开一道大口子,不知伤势怎么样,但牙白王袍明显被大量鲜血濡染过,虔王是刚从谷水爬上来,跄踉走到此地,坚持不住,倒伏在地,惊动了苏瓷一行。
苏瓷想了想,笑眯眯说“既然有缘遇上,那当然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她侧头看了阿康一眼,阿康会意,带着人往谷水边去了,阿正立即指挥人将这个虔王抬回去。
虔王伤势很重,前胸从左肩到右腹被刀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这是最致命伤,但万幸是,没有直接剖开胸腔和腹腔,还有得救。
其余大大小小刀伤剑痕,多不胜数。
他幸好遇上苏瓷,技术和药物都齐备,不然他就死定了。
烧水,清洗,消毒清创,推药缝合,苏瓷足足忙碌了半宿,才堪堪搞定。
这虔王身上伤口也太多了,缝到半路她有点撑不住,还歇了歇。
不过在推药和处理好最大伤口之后,他生命体征到底稳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