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让人糟心的是,之前偷袭她和她缠斗间掉下河的那批北戎细作和这伙以“彭老大”为首的渔货贩子细作汇合了,也不对,彭老大他们已经不是鱼贩子了,摇身一变成了商人了。
北戎的细作网真不小啊,为了她们三个意外得来的肉票,恐怕连潜伏多年的细作网都给用上了。
苏瓷心里还在想些杂七杂八的,车帘子一撩,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探头进来看了看她们,点点头,很满意,接着他特地指了指苏瓷“这女的很狡猾,得多注意些。”
苏瓷“”
她想起来了,这个就是被她撒了一把黄土进眼睛的那个北戎人。
不过,这群该死的北戎人也没能得意很久,因为马上他们就得到消息,关门封锁
不但官府,民间也掀起一股北戎细作的热议,据说这群该死的北戎细作突袭了阳都高官车队,并掳走了几名家属,所以暂时封锁关门,凡有效线索者,赏千金
外面热议纷纷,不但关门封锁,城内外都设了卡严搜,万幸的是,他们留了个心眼,没急着马上出关,目前落脚的据点是在一处乡野村镇,不在范原中心。
“怎么办关门锁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严搜要不了几天就会波及这边了。”
“走”
“别急,此时一动不如一静,盖荤你先去联系一下固乡、珲金、石嘴山那边的据点,看他们那边怎么样还有,探一下城里什么情况,”
彭老大推开一线的门扉,盯了外头半晌,低声吩咐。
他们说的是北戎语,叽里咕噜的,语速又快,苏瓷根本听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还好有小少年季子穆,他的课业居然包括一些简单的北戎语,小少年附在墙边仔细听了一阵,再回头小声复述一遍。
就和苏瓷猜的大同小异,“不行,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脱身了。”
这是她们被关进这处小柴房的第二天了,堵嘴的布和手上的绑绳被她们仨蹭了一天,互相帮助好不容易才刚刚扯脱的。
苏瓷侧耳倾听一下,柴房外头是院子,院子守的人可不少啊。
她眼睛转了转,侧耳倾听一下另一边墙外,招呼季子穆和任氏帮一帮她,任氏看风,贴着墙屏息听着,一边紧张盯着他们俩。
小少年季子穆蹲了马步,她爬到他背上,垫着脚,凑到头顶那扇巴掌大的天窗。
一看,外头果然是大街
不过隔着片院子的,院子不宽,也就一米多点,这边的建筑大都会在大门外加建一圈院子,不过这房子临街,加不了多少,就长条状的加了一米多,靠墙堆着些农具杂物,围墙外就是大街了,苏瓷跟前这个气窗,刚好比围墙高一点,她看到大街了。
这应该是个乡镇,不大,也不怎么繁荣,大街上人不算很多,推车的,担担的,正值午后,零零星星的。
但苏瓷这柴房和主屋是并排的,也就是左手边过去十来米,就是大门了,院墙内的正屋门前,还守着两个持刀的北戎人。
她不能喊了,喊了,固然外头的人知道这里有问题,可不等杨延宗他们赶过来,她们就该被人转移了。
甚至危急关头,还有可能撕票。
要怎么样,才能制造逃跑机会呢
苏瓷心念一转,计上心头,她招手,让任氏捡些趁手又不大的重柴给她,最好能找到石头,有石头最好。
任氏赶紧趴在柴草堆里小心扒拉一通,先是找到了两块柴疙瘩,挺坠手的,扒拉到最后,还在堵鼠洞的地方找到了两块拳头大的圆石,她赶紧捡起来给苏瓷。
柴房里黑漆漆的,三人的形容,到了现在已经十分狼狈了,衣裳湿了都是在身上干透的,蓬头垢面,小少年季子穆还在抽条身材单薄得很,他顶着苏瓷在背上站着时间长了,脸都憋得有些红,但他没吭声努力半俯身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