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迎亲,到别庄的时候旭日东升,金灿灿的朝阳这座占地足数里的华美别庄上,这个时候,已经宾客盈门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杨重婴被杨延信虚扶着站在大门前,杨氏则侍立在车马道后的第二道垂花门后,迎客。
自来鲜花着锦者都是众多的,旁的即便不逢迎,也不愿被同僚对衬得失了礼数或得罪人,正好今日又恰逢休沐,左卫副都指挥使及镇西都指挥使职位不低,于是宾客来之者众,至辰时已经盈门了。
先是些杨延宗的老部下及左卫拜码头的,品阶不高,渐渐随时接近中午,有不少杨延宗昔日的上司同袍,到了最后压轴的,六王携世子亲自道贺,被请上主位。
杨延宗是六王的人,六王亲自来以示重视正常,至于四王七王那边,四王府季元昊做代表,七王府则是七王嫡幼子季渊。
最后还有一个坤氏一派的代表,虔王。
这从大清早到中午,人声鼎沸喧嚣不绝,一台台扎着红绸的礼物送进来,白姨娘看得酸水咕都咕嘟往外冒两个女孩成亲日子前后差不到半个月,但可以肯定的,苏蓉婚礼婚宴绝对不会有这个规模。
由于苏杨两家的关系以及宾客名单的重叠,两家商量过后,索性决定一起办宴。
白姨娘嘀咕“早知道说一起办了就好了。”
但这是标,并不是本。
眼见苏瓷婚礼这么宾客盈门,苏蓉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酸涩的,甚至有不少人还提及新娘子,苏蓉听在耳里,其实她私底下也是学过医,在苏瓷展现出她的医学天赋之后,她也算聪颖,自学也能看懂意思,有几分像那么回事,可一到上手就不行了,书本上的理论说得头头是道,却很难套到现实人身上,她最后才不得不放弃了。
苏蓉打起精神,看了一眼远处的杨延信,不过杨延信正低头听杨父说话没看她,苏蓉有些失望,她望了几次,对方都没特地往这边看过。
妙龄少女,多少对爱情有些憧憬,见此怅然若失难免有,但苏蓉很快就清醒压下了,快手快脚收拾好手上的帖子放进箩筐里相对于杨延宗,杨延信明显简单多了。
她望一眼远处杨延宗的背影,这个男人就像一口深潭,危险又看不到底,总有一种靠近就很容易被吞噬的错觉。
也好,很好了,苏蓉告诉自己,因着陈氏从未刻意遮掩白姨娘进门的手段,大多数认识的正室夫人其实都不大喜欢的她的,杨延信已经是算是她的意外之喜了,其实她挺满意的,杨延宗有本事,只要不闹幺蛾子,杨延信这亲兄弟自然不会差了。
这已经很好了。
苏蓉呼了口气,扬声叫婆子把满了了箩筐抬进去,趁嫡母未曾看见赶紧推白姨娘,“姨娘,你快回去罢别被母亲看见了。”
白姨娘还想偷看一下贵客,但在女儿的再三催促之下,只得一步三回头回去了。
目送白姨娘进了侧门,苏蓉小小松了口气,这才转身抬看眼,看花墙后男宾的又一个贵客。
这次这位是,苏蓉侧耳听了下,有些讶异,是虔王
苏瓷被接到别庄之后,就被送上了一座二层小楼里暂作休憩,连众一种送嫁亲友及喜娘媒婆等等。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刚才在半路上她就有点内急了,一上二楼火烧火燎窜进内房,苏燕大呼小叫赶紧跟着帮忙提裙摆了。
姐妹俩解决完生理问题,直接趴在后面的小露台看风景,把竹帘子放下来挡一挡,小露台正对侧门方向,宾客不会从这边来的。
苏瓷对这所谓的六王世子、季元昊、七王幼子什么的统统都不感兴趣,也没溜去前面窗口看热闹,只不停听见偷望的喜娘婆子艳羡轻呼。
直到虔王出场。
这位卖相真的绝了,今天不进宫,没有穿王袍,一身苍色鹤氅仙气飘飘,气质高雅缓步行来的青年男子就像那谪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