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能康复,那注射的药物是关键。
这个苏氏称之为“青霉素”,说是从一些霉菌里偶然提取的,理论也不是她的,是她那已经不在这人世的老师发现并开头的,她只是跟着后续研究下去,占了前人便宜。
老皇帝倚在靠背上,问“你那药物,能大批量产吗”
苏瓷眉心一跳,回“禀陛下,这培养提取过程过于复杂,并不能。”这也确实是事实。
“是吗”
老皇帝有点失望,食指点了点扶手,声音沉了几分“那法子呢”
苏瓷眨眨眼睛,很配合主动提出要了笔墨,将表面的制作流程写了下来。
当然,她敢保证,不告知关窍她不亲自手把手教,是绝对没有人能够成功制备成功的。
只可惜,有可能会死一批死囚了,不过砍头也没舒坦到哪里去就是了。
她写完之后,小小声说“臣女到现今,也不敢说掌握了制备关窍,时好时不好的,耗时甚巨,却最多十之一二能成,臣女每每用牲畜试验过后,才确定是否成功。”
她死活不松口,老皇帝问了几次,她样子看着惴惴不安,但还是咬死了这个说法。
最后老皇帝让她回去了。
回到德庆宫,后背衣裳全是汗湿的,苏瓷拆了头发,要宫女打水来洗澡。
人出去了,她披散头发在浴室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她感觉,事情要脱轨了
再不采取措施,她很可能就回不去了
妈呀,不要啊
“该死的季元昊”
她狠狠咒骂,苏瓷已经从杨延宗那里知道了季元昊和世子搞的事情了。
她当初最怕就是这一点,否则也不会一直紧紧靠着男主。
有杨延宗,杨延宗头顶还有个六王,本来该是安全。
艹,但谁想这个姓季鼻子就是属狗的
苏瓷累瘫,但根不住,来回踱了几圈,等宫人领着大力太监抬水进来,她勉力维持镇定,浴桶注满水,她赶紧把人打发了,来回走了一圈,夜很静,忽听见西配殿浴房背光那面墙窗户“咯”一声很轻微的响动。
“谁”
她屏息,半晌压低声音,“有人吗”还是风
“是我。”
一个带着几分天然淡淡漠然的熟悉声音,那窗棂子无声动了一下,不知他怎么弄的,这在里头关得严严实实得槛窗,被一拉而起,杨延宗跳了进来。
他一身紧身中衣,外面深褐色的背心软甲,外袍不在身上,一袭类似夜行衣的装束。
他很高大,往那一站,感觉空间都狭小了几分。今夜的杨延宗感觉格外迫人,那双幽黑瞳仁深不见底,沉甸甸的,给人一个很强势很压迫的感觉,又似标枪出鞘,比平时更危险更悚人。
苏瓷小心翼翼开口“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