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叫住他。
大概他们都知道,就算喊了,他也不会回头。
处于高亢情绪中的托尼,几乎一路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当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还尚未发觉不对劲。
等他在零点几秒的反应后才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被固定在原地,就像是一座被封印的人体雕像。
一个穿白袍的家伙,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
好极了,现在他全身能动的地方只有嘴巴。
“阁下的行为可不太礼貌。”托尼的大脑中疯狂地思考着如何通知到复联其他人的对策,“你这是来做客的态度吗”
“斯塔克先生,下午好。你的智能管家已被我屏蔽,这里虽然还是你的房间,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单独开辟的一个空间,所以不要想办法叫人了。我的行为确实不太礼貌,但不好意思,我身上的限制有点多,现在很赶时间。”
“我就是将菲奥娜送来这里的人,她身上的问题棘手到我没办法解决,只能求助你了。”
“故事有点复杂,希望你用心听,我大概只有讲一次的机会。”
菲奥娜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她没有一丝力气,甚至没办法动弹一下。
她想求救,想要呼唤一个人来帮帮她。
可她的嘴边,却没有脱口而出的名字。
她心中并没有求救对象。
算了,她想。
就这样躺着吧,等她再睡一觉就好了。
“菲奥娜小姐。”
s的声音在医疗室内环绕响起,“身体好些了吗先生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不需要这么麻烦啊,她只是累了。
这一幕似乎格外熟悉,在她刚来到基地时,托尼也是在她苏醒后很快就赶到了。
也没有很久,似乎就是昨天。
这个认知让菲奥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连续两天,她都成为了他们的负担。
推门而入的托尼走到她的床边。现在,他触碰她额头温度的动作完全称得上熟练了。
“医生说可能会伴有高烧并发症,幸好没有。”托尼又坐上了那把椅子,“虽然s能实时监测你的体温,但我还是亲自验证一下最放心。”
他看着菲奥娜,似乎是要透过她的皮肤,深入她的灵魂。
托尼有想过她的经历可能会比较令人唏嘘,童年阴影什么的,他多少能有一些体会。
可听那个神秘的家伙讲完后,他现在只想穿上他的战甲,撕开两个世界的界限,亲手掐断那位女士的脖子。
是有些偏激,托尼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可取的。但是反正他又过不去,在没办法付诸实际行动的情况下,还不允许人在想象中先发泄一下吗
不管她对菲奥娜的亲生父亲有多少不满和愤怒,凭什么,凭什么将毒手伸向一个还只有三岁的孩子。
不就是因为对成年人下不了手,所以才专挑软柿子捏吗
如果能当面见到她,托尼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到最脏最恶毒的话语和诅咒都对她说一遍。
当他带着这样低沉和阴郁的情绪,菲奥娜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她怯生生地问“托尼,你不高兴吗”
无需刻意压低音量,哪怕是她想要大声点说话,都做不到。
这样细小微弱的声音,稍不留神就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