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几个月,几次遇险,猝然和李恒相遇此刻,见到谢嘉琅了,谢蝉发现,看到他的一瞬间,纷乱已经迎刃而解。
他就是他,不论前世今生,都是他。
“谢嘉琅。”
她哽咽了一声,心里被柔情填满,除了叫他的名字,说不出话来。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依偎在他怀中,呼吸洒在他颈边,唤着他的名字。
触手可及,肌肤相亲。
是真的,不是幻觉。
谢嘉琅抬起手,收紧双臂,掌心落在谢蝉的纤腰上,轻轻地勾住。
团团。
他发不出声音,双眸合上,陷入黑暗。
小舟在水中晃荡。
谢蝉忽然感觉到手上一片粘稠。
她骤然回过神,从谢嘉琅身上支起身,抽回自己的手。
指间上全是血。
谢嘉琅的血。
他昏睡了过去,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像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谢蝉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抽出随身带的匕首,划开谢嘉琅身上带血的衣衫。
他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其中一道伤口在肩上,伤口很深,血不停地往外渗。
谢蝉心疼万分,划破布条,包住他的伤口,扎紧。
忙乱中,一只只小船从他们所在的小舟旁经过,在大船的掩护下靠岸,船上士兵大声呼喊,逃到岸边的人纷纷弃马登上船。
大船离岸边越来越近,追击的队伍想以逸待劳,没有再往前追赶,一边躲避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一边飞快重整队伍,占据住地势高的山坡,把整个河滩地势低洼的地方包围住,为攻击做准备。
士兵摇动船桨,驾驶着小船,飞快离开渡口,朝大船划去。
谢蝉回到大船上,安置好谢嘉琅,请来军医,军医解开布条,重新为谢嘉琅上药、包扎伤口。
“血止住了,死不了。”
军医擦一把汗,语气肯定地道。
谢蝉脸色缓和了一些,帮谢嘉琅掖了下被角,掀开帘子。
一帘之隔的隔壁,张鸿席地而坐,上身赤着,豆大的汗珠从颊边滚落,军医正在为他取扎进骨头里的箭头,他咬着牙,全身紧绷,手臂上青筋颤动。
感觉到谢蝉投过来的视线,他抬起头,大汗淋漓的脸上扬起一道笑容。
“九娘,大恩不言谢。”他戏谑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我张鸿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是公认的美男子,不会让你吃亏”
军医手中的刀刮出一支箭头。
张鸿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谢蝉挑了挑眉。
张鸿脸庞涨红,尴尬地闭上嘴巴。
谢蝉没作声,等军医为张鸿处理好伤口,她示意其他人出去。
“张公子,我有件事求你。”
两人谈完话,谢嘉琅还昏迷不醒。
大船回到对岸,士兵送他们下船。
张鸿被搀扶着登岸,抬头环顾一圈。
一道熟悉的身影骑马立在山坡上,身旁护卫簇拥,静静地俯视着他们。
张鸿眼中浮起惊喜之色,推开搀扶自己的侍从,快步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