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蝉被推上马背,和队伍一起离开别院。
太过突然,即使护卫没有当着她的面交谈,她也感觉到出了大事。
队伍连夜离开周县,李恒被围在当中,她在队伍最末尾,眼前漆黑一片,除了周围几个护卫,什么都看不清。
夜色里传来杂乱声响,声音离得非常远,若有若无。
谢蝉回头,脸色微变。
在他们身后,县城上方,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天亮时,队伍抵达下一座县城,没等他们靠近就看到城里冒出火光,这里也起了民乱。
队伍没有停留,绕路继续往北。
谢蝉看一眼县城在大火中轰然倒塌的城楼,心里忐忑不安。
河患怎么起了民乱
民乱可大可小,灾情之下,人心惶惶,局势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按说本地官员不是第一次经历武开河了,而且钦差大臣都来了,怎么竟酿出这种大祸
谢蝉回想在嘉县被拦下的那段日子,渡口封闭,来往商旅都被拦下,百姓被迁走那时她心乱如麻,没有多想,现在一看,仿佛处处透着古怪。
谢嘉琅会不会有危险
她心揪成一团,忘了自己受制于李恒的处境,只想知道他的安危。
队伍一直朝北走,路上又碰到几伙流民,他们有的人数极多,密密麻麻,在指挥下冲击县城,有的只有几十人。前面探路的人有序地转回示警,遇到前者,李恒要护卫远远避开,遇到后者,也不和他们起冲突,以免引来附近的流民。
这么有惊无险地赶了一日路,第二天下午,他们在一座驿站休息,驿站空空荡荡,人都跑光了。
远处响起两道马蹄声。
孙宗站在高处眺望。
一个是按时回来报信的,另一个是前些天派出去送信的人。两人在门前下马,快步进院。
孙宗找到谢蝉,带她去见李恒,送信的人回来了,可以确认她的身份了。
“殿下,人带”
到了门口,孙宗还没通报完,视线扫过送信的人,说话声戛然而止。
报信的护卫狼狈不堪,浑身是血,惊惶地道“殿下,张公子他们被暴民围起来了,生死不知”
气氛陡然一紧,驿站里的人都呆若木鸡。
李恒抬起头,脸色铁青,“说”
护卫喘了口气,接着道“属下奉命去找张公子,到于庄县时,马上就要找到了,却发现于庄县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马团团包围,他们叫嚣着要张公子和汪侍郎的那位副手谢大人出城受死,属下看情形不对,急忙赶回来报信,被那些人发现,他们一路追杀,属下跳下河才捡回性命。”
孙宗身后,谢蝉听见谢大人三个字,心口一阵剧烈跳动,猛地抬起头。
谢嘉琅和张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