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东引。
亲随带着状子直接进宫。
陈御史拿到状子后,转呈至御前。
皇帝正在看官员们评选出来的文章,看到状子,皱眉,问总管太监“谢嘉琅是不是那个缺考的第九名”
总管太监消息灵通,而且收了张鸿的好处,心里门清,答道“陛下,正是他,他错过殿试,几位大人都说可惜呢。”
皇帝看完状子,脸色沉了下来。
这时,太监进来传话,道“陛下,宁安长公主求见。”
皇帝放下状子,笑了一下“她的消息倒是快,朕刚看完状子,她就赶过来了,难怪谢嘉琅被逼到要敲响登闻鼓。倒是朕,耳目闭塞啊。”
总管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皇帝道“让她进来吧。”
宁安长公主哭哭啼啼地进殿,跪地叩首,姿态恭敬柔顺,“皇上,臣妹教子无方,请皇上责罚。”
皇帝淡淡地道“硕宗又怎么了”
长公主拿帕子拭泪,先道杨硕宗是杨家独苗,自己如何宠爱,把他惯坏了,接着道杨硕宗贪玩放纵,不懂人情世故,在地方时惹了点小事,京中几个贡士不依不饶,四处抹黑杨硕宗的名声,她身为人母,一时气不过,要把那几个贡士叫到跟前问话,谁知亲兵下手不当心,把人打伤了。
“皇上,臣妹自知此次罪不可恕,有损宗室清名,求皇上重罚,臣妹绝无怨言”
长公主泪如雨下,跪地道。
皇帝面无表情“行了,朕知道了。”
长公主心里一喜,继而暗暗咬牙,这次事情不能闹大,她先认了罪,等事情平息,她一定要让那个愣头青尝尝她的手段
她告退出去。
皇帝提笔写批复,刚写一半,陈御史领着一个小吏求见“皇上,谢嘉琅状告长公主之事,牵涉甚广。”
“喔还牵涉到谁了”
陈御史示意小吏上前回话。
小吏跪地道“皇上,京中落第贡士此刻全都聚集在贡院外,要为谢嘉琅和文宇讨一个说法,要求朝中官员为贡士声张,他们说宣平侯世子在地方欺压百姓,长公主在京中故意毁坏谢嘉琅的号牌,阻止他参加殿试”
他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皇帝停笔,道“还说什么了你如实说来,朕恕你无罪。”
小吏哆嗦了两下。
他们还把平时的怨气都撒了出来,辱骂宗室胡作非为,那些话他不敢复述。
陈御史道“皇上,长公主欺压贡士的事已经在京中散播开,眼下贡士都还未离京,他们群情激奋,全都聚在贡院外,百姓也都赶了过来皇上,京中民意沸腾啊”
皇帝皱眉。
民意沸腾还可以引导,罚长公主禁闭就可以安抚人心,引发贡士集体告状,那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皇帝吩咐总管太监“你过去看看。”
总管太监应是,出宫直奔贡院。
此刻,贡院外人头攒动。
因为贡院是贡士们考试的地方,代表他们取得的功名,所以他们不约而同选择聚集到这里。
起初只有谢嘉琅和文宇认识的一些同乡朋友,后来赶过来声援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加上谢蝉和张鸿的运作,其他士子、年轻学生、看不惯长公主的百姓、游手好闲的三教九流和围观看热闹的人一波接一波涌过来,整条长街都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