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琅分到一间学舍,他走过去,感觉到长廊两边的学舍有打量的视线看过来。
“听说他有病”
“看着好端端的”
“这种人也能进州学”
谢嘉琅目不斜视,走进自己的学舍。
青阳捧着一封信上前,满脸是笑“郎君,九娘的信送到了。”
谢嘉琅接过信,走到窗前,盘腿坐于书案旁,拆开信。
厚厚几张纸,一股淡淡的桂花甜香。
谢嘉琅失笑。
信上,谢蝉先问他平安,到安州习不习惯,州学如何,同窗如何,学官如何,然后叮嘱他小心保养,勿要辛劳,最后写他刚走她就想他了,信是他离开那天就写的,所以没什么新鲜事。
谢嘉琅看完信,提笔蘸墨,铺开纸张。
吾妹团团,兄已抵安州,一切安好
他写州学气派的大门,安州繁华的集市,登云楼的灌汤包子果然好吃,冯老先生吃了好几笼
她想知道的、感兴趣的,他都写了一笔。
本来觉得报个平安,说些见闻就够了,想到谢蝉收到信,肯定很喜欢知道这些,那双杏眼一定亮晶晶的,谢嘉琅又多写了一页。
谢蝉收到这封信,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这时候谢大爷和谢六爷已经回到江州。
谢六爷回府的那天,谢蝉扑上来诉委屈,她被周氏拘在院子里,快闷出病了。
这时,布铺的掌柜找到谢六爷,急得满头汗。
“六爷,前些时候您不在,严家想订制新的花样,我们不敢来府里问九娘,一直拖着,严家说再不给他们花样子,他们就去买范家的。”
谢蝉在外面探头探脑,偷听到这句,立即叩门“阿爹,我可以画”
谢六爷叹口气。
他想压制女儿的性子,狠下心不带她去安州,刚回来就碰到这事,真是天意。
谢六爷打开门,脸还板着,眼睛里却有笑意“明天和我去铺子。”
谢蝉抱住谢六爷,“阿爹最好了”
第二天,铺子的粉壁上挂出新的花样粉本,供顾客挑选。
客人问起粉本是不是大师傅的新作,掌柜摇摇头,道“是我们大师傅的徒弟画的。”
布铺的花样新鲜,大方,贵气,还雅致,渐渐地传出名声。
年底,所有账目交给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发现布铺盈利比往年多几成,笑呵呵地问谢六爷“听说今年铺子出了不少新花样”
谢六爷轻描淡写“大师傅的徒弟出师了,她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