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惯着他吧”秦臻埋怨了一句。
文归邈一愣,犹豫了一下,把萧祈佑推过去“那你再打一顿”她只是觉得有些痛苦,有些无法面对他,很羞愧。
秦臻抿了抿唇“对不起。”
文归邈一愣“对不起什么”
“当年我应该坚信,萧慎不会无缘无故变坏,我应该相信你,应该去找原因,而不是”她眼眶里盈满泪水,说不下去了。
她的丈夫在承受那么大的痛苦,被人掠夺身体,她作为爱人第一件事是失望冷淡逃避,而不是相信他绝无可能变成这种人。
“而且现在你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光明正大的身份。没有必要,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人。”秦臻欲言又止,如果他和自己在一起,只能如那些人所说的,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文归邈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阿臻是因为自责吗”
“可是这世上最不应该自责的就是阿臻了。这世上,只有阿臻会爱那个跪在雪地里背书,那个受制于人又蠢又笨的萧慎了。
也只有阿臻会一边骂我一边爱我,我也只想爱阿臻一个人。”
秦臻含在眼眶里的泪终究还是吧嗒吧嗒掉下来,她咬着下唇,一头埋在他的肩上“萧慎不是又蠢又笨,他很好,他是全天下最温柔最有担当的人。”
文归邈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扯了扯唇角,激动的浑身都在轻颤。
他刚低下头,去亲吻秦臻的发顶。
“找到了,在这里”洞口突兀地响起一阵喊声。
延鹤年冒着雨率先钻进来,见到二人举动,忍不住身体一僵,连忙转过身去。
他真应该找个大师去看看了,这几年真是流年不利。
先是辞官云游,结果被家里断了银钱,要他娶个媳妇才能继承家产。
他被迫重新入仕预备混口饭吃,但是朝廷对他的信任显然已经到达低谷,让他去户部看库房
“站着干什么进去看看啊”崔徊意带着人过来,手里抓着文归邈他们一路留下的布条,狠狠推了一把傻站着的延鹤年。
延鹤年回神,有些屈辱。
崔徊意冷冷看他一眼。
他低头。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现在吃崔徊意的喝崔徊意住崔徊意的,还欠了她三千两银子,忍忍算了
文归邈被抬出来后,在宫里躺了半个月养伤。
他正喝药,萧祈佑背着手,踏着四方步跟个大人一样进来,围着床头转了几圈,然后摸着下巴问“文卿,你喜欢什么封号”
文归邈一口药噎住,狠狠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救驾有功也不必封爵,有爵位的多了显得廉价,将来你犒赏功臣不好办。”
萧祈佑一屁股坐在床边,凑过去,眼睛锃亮“那你跟着我母后,我总得给你个名分,不能无名无分的啊。现在宫里都传开了。”
他挺喜欢这个哥哥的,总觉得像他父亲以前的样子。
文归邈握着被角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时间不知道该觉得欣慰还是骂他是个不孝的兔崽子。
他咳嗽两声,冷不丁见萧祈佑身后出现的人影,又见他还在絮絮叨叨,忍不住用眼神示意。
萧祈佑说得上头,任凭文归邈眼睛抽筋了还没察觉到,只觉得耳朵一疼,生生被人从后面薅起来。
秦臻一边拧他耳朵一边问“今天的字帖描完了有心思关心你娘有空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狗爬字。”
文归邈觉得他儿子傻的真是没边儿了,连忙从中劝和“孩子还小孩子还小。”然后给萧祈佑揉了揉泛红的耳朵。
“你就惯着他吧”秦臻埋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