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归邈点点头“这是他的心愿,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他复而又笑起来“可是这个傻孩子长到十六连糯米粉和面粉都分不清。”
文归邈的生母已死,世上了无亲眷,他既然用了人家的身子,总要做点什么作为回报。
第二日启程,原本坐船是最快的法子,但萧琢晕船,三人便走陆路,又是大半个月的路程,方才到洛阳。
聂夫人一大早就等在城门了,不断张望着。
见到逢喜,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扫,心霎时间吊起来,又落到她肚子上,方才呼出一口气,上前要小心扶着她。
逢喜健步如飞,甚至还能指挥人忙上忙下抬东西,看得聂夫人心惊胆战。
她心里还有点犯嘀咕,小喜现在应该有孕七个月了,怎么肚子这么小跟四五个月的差不多。
母女来不及叙话,逢喜和萧琢先去宫中复命,顺便将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位做点心一绝,又年轻俊美的面案师傅送进了宫里。
文归邈并不急于同妻儿相认,此事过于荒谬,萧琢和逢喜因为经历特殊所以相信,秦臻和祈佑恐怕不能,他还是决定循序渐进,现在御膳房待些日子。
除却文归邈的身份,一切大抵都尘埃落定了,除了逢喜跟聂夫人和逢大人坦白之后,被聂夫人拎着扫帚追着院子跑了好几圈。
最后还是以萧琢背上被抽了两下作罢。
大雍一向政策优待,上到官员下到贫民,从漫长的年假就能看出一二。
进入四月,逢喜的孩子便是五个月了,按照常理,已经可以告假在家修养了。
但她精力格外旺盛,从江南回来后只歇了一天,就马不停蹄又去刑部了上值。
许三教给她的手艺她还纯熟着,当天就验了一具被火烧死的男尸。
她对着尸体跃跃欲试,勤勤恳恳用薄刃将尸体喉管划开,并说着“尸体喉咙未有烟熏痕迹,判定为死后被焚。不排除故意杀人毁尸灭迹的嫌疑。”的时候。
崔尚书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都有点发颤“逢大人,要不你还是歇着吧,刚回来辛苦了。”
逢喜不在意地摆手“不辛苦,职责所在。”
崔尚书以及众人的脸皱起来,好像一群大苦瓜,刘大壮战战兢兢将她手里的刀取下来,并给尸体恭恭敬敬盖上白布“这胎儿自打娘胎里的教育就格外重要,要不逢大人还是听听曲子多看看书”
皇室本来子嗣就不丰,剩下那仨瓜俩枣的看着让人心疼,逢大人身上带着的这个可是金贵,回头小王爷生下来就对尸体感兴趣,这不太好吧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们在验尸房里的时候也不好多言,只等着出来后,才七嘴八舌地劝逢喜。
“呦干什么呢这么热闹。”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众人齐齐回头,宛若看到救星,七嘴八舌让越王为皇嗣计,少去验尸。
自打事情解决之后,萧琢出入六部也不忌讳了,时不时就溜达到刑部,来看看逢喜,再送点儿吃的。
“验尸了”萧琢听他们聒噪,听得脑袋疼,把扇子在指尖随意转了一圈儿,看向逢喜。
逢喜略带些无辜地点头。
萧琢将扇子刷的一下打开,然后对着逢喜扇了扇“热不热累不累我们家逢大人真是善良正直又勇敢”
他不要钱的好话儿跟珠子一样,看得刑部那些人傻了眼。荒谬,萧琢和逢喜因为经历特殊所以相信,秦臻和祈佑恐怕不能,他还是决定循序渐进,现在御膳房待些日子。
除却文归邈的身份,一切大抵都尘埃落定了,除了逢喜跟聂夫人和逢大人坦白之后,被聂夫人拎着扫帚追着院子跑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