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腊月初二,本该下雪,但天阴沉沉的压着,像是把雪都兜住了,一丝都舍不得往下放。
萧慎的人已经控制住了东侧的新曹门、新宋门以及南侧的宣化门。
他们绕了大一圈,从东南角穿过了汴河,然后接近新曹门的时候,傅计圆吊着的心,才算略微松下一些。
新曹门紧闭着,完全没有平日里车水马龙的盛况。
萧慎看了傅计圆一眼,傅计圆叫门道“我乃司兵参军,奉皇命剿匪,快开门”
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过了一会儿,墙头上才站上一个兵卒,傅计圆又重复了方才的话。
那兵卒掏了掏耳朵,冲着下面大声道;“什么司兵参军司兵参军傅大人去剿匪了,今天才走,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回来”
萧慎直觉不对劲儿,他分明已经吩咐方奉延亲自守在新曹门了“叫金吾卫左街使方奉延出来”
那兵卒冷哼一声“方大人,哪个方大人新曹门如今是金吾卫右街使徐大人管的。”
萧慎这下就算再蠢都知道方奉延这边出了变故,真是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撤”他勒着马缰,吩咐傅计圆离开。
萧慎心里骂方奉延蠢货,却不知道在傅计圆心中,他才是那个蠢货。
万事都没准备好,便这样急匆匆的。
她连忙传令撤回。
将士们也被她翻来覆去的命令搞得不知该怎么好,不少人心中犯起了嘀咕,从后面高声质问“傅大人,我们不是去平凉山剿匪吗怎么来来去去的”
有人开了个头,质疑声更是层起彼伏。
傅计圆咬了咬牙。
原本只要进了新曹门,这五千禁军便是和他们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躲了躲不掉,更有方奉延作为内应,加上萧慎的身份,怎么着也不会太过艰难,但现在他们连门都进不去。
新曹门骤然被打开,京兆府少尹带着调动禁军的令牌出现在此地。
几个小将认得他,连忙喊他。
京兆府少尹从带着令牌走出京兆府之后就举得不对了,现如今看着这场景,更知道事情不简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举起京兆尹的令牌冷声道“京兆尹令,禁军此刻归我调度,傅大人,得罪了。”
此话如水入热油,惊起一片,但是将士们此刻却安心了一些。
傅计圆更是握紧了马缰,目眦欲裂。
萧慎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他睁大眼睛,高声喊着“放肆朕还在,你哪来的权力”
少尹见此,大概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他不知道面前的先帝到底是不是先帝,但新帝已经登基,他连忙叫人打开新曹门两侧的角门,命令禁军从此入城。
原本京兆尹是叫他带了令牌前去傅计圆那处的,说是傅大人年纪轻,第一次剿匪带这么多人恐怕不妥帖,只是没想到还没出新曹门,就遇到了折回来的傅计圆他们。
他听说这是越王吩咐的,或许今日之事,越王早有预料
若是傅计圆无反心,他照常督军,若是有反心,借京兆府控制住这五千禁军,左右都不浪费了。
他左右摇摆,正不知这么办,便听到一道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