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吃软不吃硬,她几句马屁一拍,他脸色瞬间好转,语气也软和下来,只是还不住抱怨她没心没肺“我小气,我小气后院里养那么多鸡鸡都谁吃了啊是进我口了吗不全下你肚里了我这还小气”
逢喜又连忙奉承了他几句,他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不在家几天,铁蛋的食量越来越大了,以前要吃一盆饭,现在能吃两盆饭,体格眼见着也越来越壮硕。
萧琢看它吃饭,忍不住摸摸铁蛋的狗头“爹的好大儿”
说不心疼是假的,他这人向来小气,也就给逢喜花钱不心疼。狗蛋多吃一口粮,一个月下来就要多花他好多钱,他算下来都快赶上他自己的伙食了。
铁蛋也不护食,见他凑过来,于是舔舔嘴,忍痛割爱将自己的饭盆向萧琢那边推推,示意他吃。
萧琢给他推回去,心里稍微有点慰藉,好歹还知道孝顺它爹,真是没白疼,然后连忙喊逢喜“孩子他娘你快出来看,咱家孩子真出息,真孝顺”
逢喜刚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来“你嚷嚷什么嚷嚷什么”
萧琢冲她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卧在床上,都没睡着,逢喜在想,她要不要和萧琢说分房睡的事儿。
她如今都不打算占他便宜,总睡一块儿也不是回事儿是吧,万一她哪天把持不住见色起意了
萧琢睡不着,则是因为萧慎的事情。
他这个人,感情用事的时候比较多,对人对事都像团面似的,抻长搓圆怎么着都割舍不断。
一般遇到什么选择艰难的事情,就会遵从感情。
譬如兄长这些年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越来越防备,甚至多加试探,他选择的从来不是反抗,而是一味地顺从和回避。
甚至越来越多的时间,他只是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家里,不去想未来不去想现在,只靠着过去那些回忆虚无地度日。
他没出息,他懦弱,他承认。
因为萧慎无论怎样防备他,他都舍不下记忆里那段相扶相持的艰难时光,他只要退一步再退一步,他也许就永远是有家人的。
其实你说,当个纨绔没什么不好,是吧
除了不是自己的本意之外。
但是现在揭露在他面前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让他没办法再继续装作无事发生。
祈佑的腿、皇陵下的半兽人让他终于睁开眼睛,愿意看看自己的兄长现在变成了怎样的人
他一方面不能继续退缩,一方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一步一步推着自己往前走。
萧琢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红了眼眶,他看着正在扒拉手指的逢喜,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还好现在他不是一个人是吧,逢喜陪他一起
逢喜很好,除了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