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沉思了一会儿,他指着自己眉下眼皮上的,针眼一样大小的痣跟管家说“你看我要不要把这个遮一下”
管家“”
“您要不先吃口饭”真有那么紧张吗今天就一个下聘而已,若是真到了成亲那天,他都怕这小祖宗昏过去。
萧琢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手“你扶我一下,等下头发乱了。”
逢大人将今天的日历画上一个重重的红叉,脸色充满了不快。
他一个月拢共能沐休六天,结果其中一天竟然要花在越王来下聘上,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聂夫人为他找出来衣服,他看着那件略显朴素的衣裳略有不称心,同她道“夫人,找我最贵的衣裳出来,咱不能丢了面儿。”
“我看你什么丢了面儿,你就是得为的要给你女婿一个下马威。”聂夫人抖抖衣裳,将它换了回去。
“六叔。”一个干净秀气的青年进来,眉眼间和逢大人有些相似,“越王府说人已经往这边走了,我来问问六叔现在是不是该放鞭炮了”
自来女子出嫁,少不了兄长的操持,因为逢大人体弱多病,因此逢喜也没有兄长,是个独苗苗,但好在逢大人的兄弟多,因此侄子也多,随便打个招呼就能来个五七六个。
逢大人点点头,逢三思便去安排。
逢家给孩子起名起的随意,从逢喜身上就可见一二,比如大郎就叫逢思,二郎叫逢双思,若是排到第十一排不开了,便再换个字,什么逢启,逢双启,逢三启的。
逢三思在三十个堂兄弟里排行老三,所以叫三思,还算稍微好听一些的
萧琢这次下了血本,光是抬聘礼的人一条街都走不完,原本小报笔者已经为萧琢下聘撰写好了题目,就叫越王娶妻竟然抠门成这样
他们纷纷将题目划掉,改成越王终于大方一次,竟然是为了
说起来越王结婚,他们挺高兴的,毕竟这是个大新闻,够他们吃半年了。
萧琢骑着马,身后抬着一顶轿子,里头坐的是媒人。
陛下人厉害,登基之前,二十多个兄弟就剩下五个,登基之后没多少年,就剩他俩了,所以萧琢这次下聘,也没有兄弟陪同。
他一到逢府,看见门口齐刷刷站着的一排年轻男子,大概七八个,喉咙不自觉吞咽了几番,手指抓紧马缰。
这都是谁啊
陪同的刑部礼官唱词,萧琢才下马,那七八个年轻男子上前与萧琢拱手见礼。
他们常年在外,并不常在洛阳,对越王的光荣事迹并不清楚,只隐约听六叔说过人没个正形。
他们倒也不是很介意,毕竟他们相信每个男子都是可以矫正的,如果矫正不过来,那就是挨的打不够,都是小问题
萧琢脸已经笑僵了,逢喜也没告诉他,她有这么多堂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