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想到省钱,真是不容易。
萧琢得意极了“诶呀,逢喜你说你出来就办了两桩案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不过也多亏了有我从旁相助。
听说你那个姓谢的上司马上就要辞官了你让李丞相给你跟陛下上报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调动调动。”
“真能吗”逢喜高兴起来,也就顾不得萧琢将她当支撑的架子用了。
“差不多吧。”萧琢想了想,“这宗拐卖人口案可是个大案,不过你点儿也真好。要是那个王员外在,恐怕他是不会听这个撒什么尼忽悠。他是个外国人一跑就没影儿了,离开大雍谁也抓不住他,自然有恃无恐。
当然这个撒什么尼眼光也真是有够差劲的。”
他用目光上上下下在逢喜身上扫了好几眼“你说他看上你啥了,非得冒着风险把你绑了,然后卖出去你真能卖出去吗也不怕砸手里。”
逢喜一胳膊肘将他怼开,生气地走了“你少乱说话。”
萧琢看她走得那么快,头也不回,心里有点发紧,抿了抿唇,于是快步追上去,用扇子轻轻戳了戳她“你真生气了”
逢喜更加快速度了“没生气。”
萧琢继续追过去“没生气走这么快我看你就是生气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他声音逐渐变小。
“大晚上你不找个地上睡觉吗”逢喜受不了他腻腻歪歪的,于是揪着他的衣服,让他赶紧找客栈。
“原来你就是困了啊”萧琢语气里竟然还包含着三分高兴“走走走,咱们去县令家住。”
他反客为主,拉住逢喜的手,忽然像被烫了一样连忙松开,换成牵住她的衣角。
他一路上碎碎念“也是,是挺累的,你说也奇了怪了,咱俩办案总是在大半夜。”
王府的侍卫连夜将犯人来带着证人押解入洛阳,两个人在县令府邸歇了一夜,第二日才往洛阳赶。
算算日子,距离案子规定的结束期还有好几天,萧琢从一早上就无精打采的。
他头上有搓头发睡得翘了起来,配上死了爹一样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好揉搓。
县令生怕招待不好这个活祖宗,于是府上的厨娘丑时就爬起来做早饭了,这饭做得可比萧琢自己在洛阳吃的好上千千万万倍。
他一敲筷子,县令吓得一哆嗦,萧琢开玩笑似地指着桌子上的面点饭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贪污了”
县令吓得几乎要给他跪下磕两个头,他哪敢啊
他自己早上就吃六个鲅鱼韭菜馅儿的大包子和三碗咸豆花。
逢喜在桌子下踩了萧琢一脚,用眼神勒令他快点吃饭,吃完好上路。
萧琢恹恹的,但又看她想快点回洛阳,只能蔫头蔫脑地上马。
走的时候正赶上早晨,一路都是动人的烟火气息。
卖馄饨的,卖包子的,买团子的生意正做得火热。
萧琢长长叹了口气,他觉得凉水镇也挺好的,于是小心翼翼戳了一下逢喜“你看咱俩再在这儿住两天怎么样你不觉得这里住得很舒服吗”
逢喜谨慎地抓着马缰,目视前方,虽然这个小镇她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萧琢喜欢就喜欢吧“那你可以再住一些日子,我一个人回去复命就行了,不要紧的。”
萧琢一想逢喜不在,他自己留在这里,这个镇子又变得没意思起来了,买馒头的就是卖馒头的,卖糖画的也就只是个卖糖画的,于是摇摇头”算了,走吧。”
一回洛阳,日子就又变成之前那样了,甚至远比之前更甚。处处充满争斗,到处都是算计和提防,这样安逸的日子,也许就这短短的一阵子。
他偏头看向逢喜,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是温暖和生机勃勃的样子。她的眼睛里虽然有血丝,但明亮坚定。
真好啊,他想着。
逢喜却突然停下来,笨拙又小心翼翼地下马,仰起头跟萧琢叮嘱说“你稍稍等我一下好吗”
萧琢以为她要去出恭,于是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