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王家轿夫的脚力还是可以的,才两个时辰,就已经到陈家村外了。
萧琢笑眯眯在陈家村几户星火点点中来回指点,最后定住一户,像只狡黠的狐狸,“你们都回去吧,让我试试,能不能一次就找到她。”
轿夫累得舌头都快吐出来了,这可真是个祖宗,折腾来折腾去,就图个好玩儿。
但人家是贵人,自然怎么说怎么是,他们喘了口气,又抬着轿子往凉水镇方向回去了。
逢喜向陈家村的族长租了一户空房子,就住一晚。她洗漱后,又翻出了手札,刚翻了几页,外面传来邻居家的狗叫声,紧接着大门哐当一响。
她连忙下床,拿起一把椅子,躲在门后,开始防备。若是有人进来,便打爆他的头。
门“嚯”一下被推开,她闭着眼睛抡起凳子就砸,手腕却被一下子握住,逢喜一瞬间心凉了半截儿。
“我我我”萧琢喊起来,将她手里的凳子扔下去。
逢喜吓得腿还有点儿发软,一个没站住便滑下去了,萧琢连忙将她一把捞住,掐住她的腰,逢喜顺势抓住他的胳膊。
“我敲门了,你在屋里出什么神呢没听见”他道,“能站稳了吗”
逢喜点点头,连忙松开手问他“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萧琢用扇子重重敲了她的头“我不来,你今晚被人偷偷撬了锁,进来劫财杀死我都不奇怪。”
他抓着逢喜把她往外面带,指着地上闩门的木栓“你看看这破门,我随意用扇子一挑,门栓就被挑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你都不怕进错了门,让人当贼抓起来”逢喜自觉理亏,也不敢顶嘴,只捂住被敲痛的额头问他。
萧琢将扇子甩开,在胸前扇了扇,颇为神秘“自然是我聪明。”
逢喜心领神会,从腰间掏了一块碎银子,放进他手心。
萧琢收了扇子,将她给的银子抛着玩儿,“咳咳,好吧,勉为其难告诉你,门口有棵枯死的树,大门上的桃符和春联都是前年的样式,是长久没人居住的地方,但里面又亮着灯,我断定这里你租下了。”
逢喜眼疾手快,从半空中将那块碎银子夺走,又塞回了自己腰间。
萧琢气急败坏“你不讲信用”
逢喜冲他一笑“也没说给你哈,就让你抛着玩儿的。”
萧琢气鼓鼓坐下,翘着二郎腿,硬邦邦问“案子有什么进展”
逢喜收敛神色,将门挨个拴好,才悄悄同他说“我今晚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村口就遇见了陈帮工的妻子。”
萧琢面有疑问,她便主动解释“我原本也不知道她是陈帮工的妻子,只觉得这里有如此秀丽貌美的妇人还挺稀奇,听人同她打招呼,唤她栓子媳妇,才知道她是哪个死去的陈栓子陈帮工的妻子。
她看起来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抱着个包裹,我总感觉不对劲儿,不好打草惊蛇,便说是路过的,暂住休息几天。”
萧琢赞许地看她一眼“难得聪明一次。”
“我一直挺聪明的。”逢喜不服。
萧琢嘲讽她“嗯,可不是大聪明吗门一撬就开的大聪明。”他将扇子一丢,倒到床上去,“行了,天也不早了,睡吧。”
“不是,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你睡了我睡哪儿”逢喜这必不能忍,萧琢放着王员外家的高床软枕不睡,跑来穷乡僻壤跟她抢硬床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