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顾亭匀来过两次,兰娘都不正眼看他,顾亭匀便就站在旁边看着她,看一会儿,又转身离开。
可第三次的他却与前两次都不一样。
这一次都深夜了,外头冷得厉害,跟冰窟似的,兰娘喝了药就觉得困得厉害,身体也发虚,早早地就上了床。
临睡之前还跟秋杏聊了一会儿,她知道秋杏一到冬日就容易生冻疮,特意给秋杏调制了药,要秋杏预防冻疮,此外秋杏先前冬日没有养护好,腿上关节到了冬日疼得厉害,兰娘便要她跟自己一起睡。
可秋杏是个规矩的人,她不肯跟兰娘一起睡,兰娘无奈之下,便只能弄了热热的艾草包,给秋杏绑在腿上,这样倒是也舒服了许多。
兰娘睡着之后,秋杏便在旁边坐着打瞌睡,自打上次兰娘睡梦之中起热之后,顾亭匀便下令不能一刻无人看着她。
秋杏迷迷瞪瞪,差点睡着的时候就发觉门被人打开,外头有人进来,她下意识站起来,便瞧见进来的人是顾亭匀。
男人浑身酒气,他眉眼低沉,已经许久许久未曾笑过了。
顾亭匀摆摆手,秋杏立即出去并带上了门。
兰娘正梦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床塌陷了下去,她睁开眼便看到了顾亭匀。
“你”兰娘下意识要挣扎。
顾亭匀却抱着她,声音里都是疲惫与低沉“我难受。”
兰娘的手僵住,他就那样抱着她躺在那里,眼睛闭着,可身上烫得厉害。
男人声音里都透着隐忍的痛楚“兰娘,别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我是真的难受,也很累。处处都有人要害我,我无人可信,除了你,再无人可信啊”
兰娘就那般一动不动,却察觉到他的确是怪异的很,就像是被人下了药那般。
顾亭匀的确很痛苦,浑身都在冒汗,他为了应付汪琬云去吃了一顿晚饭,没多久便发现汪琬云在汤里下了药。
他心中冷笑,强行让自己忍住体内汹涌的热,几杯酒把汪琬云灌醉了,而后让人扶汪琬云去休息。
接着,他回到书房旁边的休息室洗了冷水澡,却怎么都压不下去体内的热潮。
最终,他找来这里。
“兰娘,我知道你讨厌我,不喜欢我了,可是我我还喜欢你,我还想跟你在一起。纵然你觉得我不是人,觉得我负心薄幸,可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护着你”
男人胳膊都在颤抖,兰娘眼中一抹不忍的神色划过。
这是她与爹娘都万分疼爱的人啊
曾经他们三个都是在拿生命护着的顾亭匀,此时此刻,却成了这样。
他看似风光,可好像也并不开心。
但是,谁又开心了呢
最终,兰娘转头,看着他难受到极致的时候,唇都咬破了的样子,把手伸了上去“你若是难受,便咬我的手。爹娘若是知道你成了这样,定然会十分心痛。顾亭匀,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眼前的人睁开了眼,他眼底带着些猩红,而后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一夜荒唐得厉害,兰娘后悔自己那一瞬间的善意,忍不住对他又踢又打,可他就任由她打,最后吻着她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这辈子,我都会为自己的错来忏悔。”
兰娘咬着牙不说话,他又到她耳边低声道“兰娘,等到将来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好之后,你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生个女儿,生得像你这般漂亮,我教她写字,带她去摘花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