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气得不行,咬牙说道“你离开我家我告诉过你,不许你再来”
崔嫂子见她仍旧不开化,气得一甩袖子“成你这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告诉你,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只是个童养媳无知村妇,那顾亭匀见了外头的世界,你就是等上一百年也等不到他了”
兰娘再也忍不住了,拿起了扫帚就要打,崔嫂子吓得落荒而逃。
可这一日,兰娘却心情极差,她也没心情再做鞋子,愣愣地坐了半日,不断地回想起崔嫂子的话。
时而担心匀哥是出什么事情了,时而又在想,难道匀哥真的不要自己了
不可能的,顾亭匀不是这样的人
兰娘逼着自己摒弃那些杂念,强行纳鞋底,可终究是有些心烦意乱,手上一个不慎扎得血珠子往外冒。
最终,她放弃了,洗漱之后躺到了床上。
在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好饿。
可是不吃晚餐的习惯已经持续了很久,她不是不想吃,而是仔细算过了,不吃晚饭也能强行睡着,睡着了也就感受不到饿了,这样的话第二天晨起再吃,还能剩下一顿饭的粮食呢。
可这一晚,兰娘没能强行睡着,她昏昏沉沉的,直到天将亮时才醒来。
连着几日兰娘的精神气都不太好,可眼见着快到收麦子的时候了,村里人都开始打场了,她也赶紧地拿起了锄头等工具去打场。
等把场地打出来,到时候天彻底晴起来之后,便能把麦子割回来放在场地上晾晒了。
打场是个力气活儿,别的家里都有男人干活,兰娘只有自己,有看不过眼的邻家大娘叫上自己男人和儿子过去帮兰娘,兰娘便感激地说上几句道谢的话。
大娘叹叹气,欲言又止,看着兰娘的目光充满怜惜。
的确,都一年半了,眼见着兰娘也十七了,旁人也都觉得她其实完全可以另外找个人嫁了。
几个人正干活儿呢,徐柳儿又带着自家长工出来了。
她家里有钱不需要干农活,但每每赶到农忙的时候都喜欢出来显摆,这会儿又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悠闲地拿着帕子扇风,一边阴阳怪气地找人说话。
“哎哟,陈嫂子,你可听说了一件奇事咱们这附近有个女子,惯会勾引男子,家里没男人干活,她便私下勾勾搭搭,引得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干活”
方才帮兰娘打场的孙大娘有些看不过眼“徐柳儿,你这是啥意思乡里乡亲的,互相帮一把,怎么就扯到了勾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