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别提了,我压根就没看见棺材什么样的。”他们七品小官站在最后面,前头乌压压的全是人,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刘翠花面色凝重道“大将军没了,金人别再又打过来才好。”
她一个妇人家能想到的事,朝廷自然更加重视,皇上连夜下了三道圣旨,西北增军
大将军刚下葬皇上又病了,而且这一病来势汹汹比上次还重,夜里高热惊厥一直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叫了过去
陈英是后半夜接到的消息,连夜坐着马车进了宫,如果皇上不好了,得提早做好打算,太子继位,这时候万万不能出差池
进了宫,马上有人接引他去了养心殿,来时六部尚书已经都到齐了,宰相,太傅和大学士也都在。大家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各个都揣着一肚子心眼。
陈英走到平日交好的张万权身边低声问“里面怎么样了”
张万权面色难看的摇摇头,怕是不怎么好,太医一堆堆的往里进,还没见出来呢。
陈英揣着手叹了口气,护国将军前脚刚走,皇上就病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圣上这次怕是要难了。
皇后带着后宫嫔妃在另一间屋子等待消息,容贵妃悄悄摘下一枚耳环递给旁边的宫女,宫女低着头退了下去。
太子在东宫焦急的等待消息,没有传召他不能去陛下寝宫,宫外有个人比他还急,便是二皇子。
二皇子府上灯火通明,二皇子穿着整齐丝毫没有困倦的模样,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走动。
“庆湜,稍安勿躁,宫里还没传出消息,皇上应该没事。”
“舅舅等传出消息就晚了”
容大人老神在在的喝着茶道“只要他还没坐上那个位置,一切都不算晚。”
二皇子坐到他身边,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舅舅,我已经等不及”那个位置他觊觎已久
丑时刚过,宫里传出消息,容贵妃送了只耳环出来。
容常平起身道“准备通知左护军参领”
大清早徐渊刚到翰林院,见院里零星只来了几个人,温良恩昨日果然冻病了今天告了假。
徐渊沏了壶热茶,拿出书刚准备研读,屁股还没坐热,宫里就传来消息,召翰林院所有官员全部入宫。
这么大仗势徐渊还是头一次碰上,心里不由得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测。
他们一行十多个人跟在内侍身后脚步匆匆,到了养心殿便在侧殿候着,没人告诉他们什么时候能传召。
侧殿不冷,都升了火炉,身边有人低声问“皇上突然叫咱们进宫这是要干嘛”
上了年纪的老大人低声道“嘘,莫要打听,叫咱们等,等着就是了。”
过了辰时,太子和二皇子来到养心殿外,不多时被叫到殿内。
太子双目红肿,一进寝宫便跪在皇帝的床边哭了出来“父皇”
二皇子也跟着喊了声“父皇。”
天盛帝躺在塌上形容枯槁,精明了一辈子如今却是连转头都费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鸣声。
旁边的太医连忙拿芦苇管,让内侍给皇上吸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