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元一摆手“试什么啊,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能考上秀才都是撞了大运,考举人简直痴人说梦。”
张进元考中秀才后县学也没去念,直接回家成亲了,如今在乡里开了个私塾教孩子们启蒙。
夫子是个严肃的职业,为此他还特地续了胡须。他本是圆脸,下巴上稀疏长了几根胡须,看着像是长了毛的鹅蛋,笑得徐渊直打嗝。
“进元兄教出的学子肯定各个活泼好动”
“嗐,你莫要取笑我了。”因为自己这个性格,小时候被爹娘捶,长大一点被哥哥捶,如今成了亲又被娘子捶,张进元觉得自己好像一张大鼓托生的。
“云安大哥怎么样了”
彭云安道“我肯定是考不中了,不过宇儿去年考中童生,比我强多了”
彭宇今年十六岁了,个子长得比他爹还高,规规矩矩的跟徐渊行了个礼便退到一旁。彭云安焦急的踢了儿子一脚,打算让他多说几句,这可是探花郎,若是能得他指点几句,肯定比其他人有用
彭宇抿着嘴不动,彭云安又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打儿子,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张进中拉着弟弟说起身该走了,张进元依依不舍的跟徐渊道了别。彭家父子也不好再待下去,徐渊把他们送上马车,目送着离开。
上了马车彭云安拍了儿子一巴掌“来时怎么说的让你好好请教人家学问,万一他高兴收你为徒”
“爹你别再做梦了,我又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天才,人家凭什么收我为徒”
“那你请教几个问题也好啊”
“私塾夫子都能解答的问题,我问人家干嘛平白招人烦”
“你”彭云安气的脸红脖子粗,张进元赶紧安抚他道“大侄子说的有道理,徐渊虽与我们是同乡,但人家现在毕竟是进士”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徐渊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还像从前那般自然会惹人嫌恶。
徐渊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站在门口还一个劲的感慨,没想到他们会过来看看自己。
在家的日子总是过的格外快,一晃祠堂就建好了,上梁那日徐渊亲自过去点的鞭炮,看着最后一块瓦铺好,宽敞气派的刘家祠堂正式落地。
徐渊率刘家屯的一众男女老少,跪地磕头,自称为刘徐渊。
列祖列宗重新打了牌位,被请进祠堂里,徐渊的母亲李妙娘单独供奉在一处,这可是进士老爷的亲娘,自然是没人敢区别对待。
以前村子里的人没有同宗同族的思想,如今看着自家的爹娘爷奶被供奉进了一个祠堂,才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家族。
这座祠堂把整个刘家屯的人牢牢的凝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月中旬,给杨氏过完生辰,一家人又要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几天刘翠花和杨氏说“嫂子,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杨氏嗔道“咱们妯娌还有啥话不能直说”
“我想带着二明两口子去京都。”
“啥”杨氏愣住。
“这事是我跟大郎幺儿商量过的,以后大郎做了官家里的事肯定顾不过来,我跟老汉年纪都大了,幺儿身份特殊又不方便出面,家里缺个能操持的人,在外面雇人我不放心。”
没想到杨氏一拍大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怎么不早点与我说”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徐大郎以后做了京官,二明就算是给他赶马车也比在村里种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