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几个人上下打量徐渊,满脸的不怀好意,那种露骨的目光像是蛇一样,阴冷湿粘的缠在身上,让人作呕。
徐渊想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这陈淮礼可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爹,去年逼的同窗退学丝毫没受到惩戒。叔婶和灵芝哥供他读书不容易,自己惹不起他也不能退学。
徐渊赔笑道“陈学长,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陈淮礼摸着下巴一脸兴味的看着他。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那日的马车是陈学长的,挡了您的路是我不对,给您赔不是了。”徐渊满脸谄笑着给他做了个揖。
几个人无趣道“滚滚滚,一点读书人的骨气都没有。”他们喜欢那种满脸清高,一身傲骨的读书人,这种软骨头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徐渊紧紧握着拳走出了藏书阁。
面子和骨气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徐渊知道自己来府学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考上举人当大官让家人跟着自己过好日子,没人敢欺辱。其余的在他这屁都算不上
徐渊躲过了这群人,同舍房的陆之谦就没这样的运气了。
刚巧今日他也在藏书阁读书,这会儿读的正是忘我,丝毫没注意身边围过来了几个人。
陈淮礼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坏笑着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古旧的老绘本,掀开一页里面赫然画着不堪入目的春宫图
画面栩栩如生还有注解,看的这几个人热血沸腾。
陈淮礼把绘本摊开,放在陆之谦的面前的书上,语气轻挑道“探花郎,好巧啊”
陆之谦是今年的院试第三名,他们便给他起了个花名戏称为“探花郎”。
陆之谦听到这个称呼脸色一白,低头看见面前的绘本,吓得他猛地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在陈淮礼的脚上。
“对,对不起”陆之谦转身就要往外跑,被陈淮礼一把握住手腕拉了回来。
“别着急啊,看书要有始有终,坐下来慢慢看,看完这本书再离开。”
陆之谦被强行按着肩膀坐下,旁边的人一页一页翻动绘本让他慢慢欣赏。绘本上的图案越来越露骨,看的他面红耳赤。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有辱斯文,寡廉鲜耻”陆之谦急得眼眶都红了,奈何被两人按着肩膀没法动弹。
“嘿嘿,再骂两句我就爱听你们读书人骂人。”姚康兴奋的笑起来。
甄士明道“嘘,少说两句,咱们探花郎要哭了。”
陈淮礼坐在陆之谦的对面支着下巴道“孟子有云,食色性也,男欢女爱本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是人之伦常,有什么好害羞的。”
陆之谦闭着眼睛不听不看,满脸厌恶和愤怒。
待一整个绘本翻完,陈淮礼示意旁边的人松开手。
陆之谦逃命似的跑出了藏书阁。
陈怀礼微笑着说“又有好玩的了”
说起来陆之谦还算不上寒门学子。安庆陆家书香门第,祖上出过一个进士两个举人,只不过这些年渐渐没落了。好不容易到这一代出了陆之谦这么个人才,在家里是捧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陆之谦一路跑到教谕休息的地方告了状。
刚巧今天姜祎不在,值班的教谕姓冯,是个身宽体胖,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平日里最会和稀泥,那些官二代他得罪不起,只能安抚陆之谦,让他先回舍房休息。
之后的日子,那群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找他麻烦。他性格清高,自然是不可能像徐渊这般伏低做小。他越反抗,那些官二代的兴趣越高,想尽办法捉弄他,眼看着陆之谦意志消沉,身材渐渐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