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扶侯打了声招呼。
扶侯微怔后立刻应声,“悯之王爷。”
李承度道“何必如此生疏,当初在府上为侯爷效命数年,侯爷素来待我不薄。”
二人恩情已清,扶侯也不敢再以恩人自居,但听李承度如此道,眼微微亮起,谦虚道“今非昔比,以你今日之势,我该行跪拜礼才是。”
说着,竟当真作势要跪,才屈膝就被李承度扶住,他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
好在悯之大度识事,知晓他主动归降的用意,不介怀前事。
他们两个老相识相见,就这样把西池王抛在一旁叙起旧来,在旁人眼中,难免有故意冷待西池王之嫌。
不过西池王很沉得住气,对李承度的“偏心”无任何感觉般,老神在在站立。半晌后,李承度与他打招呼,才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将来意阐明。
和扶侯纯粹的归降不同,西池王是带诚意而来的。
梁州地况不同,西池王在领地都花费了数年才和当地百姓熟络,在他们的带领下渐渐知晓梁州风貌和特殊之处。此前偷袭李承度的,就是梁州本土特意训出的死士,其功法和行事都和寻常人不同。
当然,西池王要交的不是这些死士和功法,而是藏在梁州深处的几座矿,其中不止铁矿,还有一处未开采的金矿。
西池王淡然道“矿在何处,如今只有我一人知晓。”
这是他的筹码和底气。
扶侯旁听,忍不住一直用余光瞟去。他们二人此前为同盟,这样的消息,西池王竟然从未和他说过。
如果悯之这边攻势再缓些,凭借这两座矿,他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李承度听了,并未为这滔天利益所惑,慢声道“不知王爷有何想法”
“我要继续待在梁州。”西池王道,“你可尽数将兵收去,亦可设监察史,派驻人马,梁州会按时上贡纳赋税。”
李承度定定看了他两息,而后一哂,“王六,如今是什么时辰”
“回王爷,正是未时。”
“未时。”他微微颔首,看向艳阳正好的殿外,“天光正好。”
西池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白日,就不要做梦了。他顿时脸色绷起,对峙在李承度身前。
许久,他才叹了声,“罢了,那就换个条件。”
将早就设想好的第二个条件道出,不出西池王意料,这次被李承度稍微改动了处,就得了他口头应诺。
商议罢,西池王已经出了身薄汗,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领军作战是个好手,在算计上也不输任何官场老狐狸,这行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他们的来往,扶侯看得清清楚楚,心底亦有不屑。西池王这些底牌本不该暴露,如此说不定反倒能继续待在梁州,毕竟那不算什么好地方,没几个人愿意去。
扶侯思索间,西池王的事已经敲定,他不愿再久留,和李承度道一声告退,就先扶侯离开了。
这时候,扶侯又感受到了李承度的目光,扬起微笑,“怎么”
“西池王如此,想必侯爷此行也有些想法,不如直接道出。”李承度似很真诚道,“毕竟悯之能如此快回到洛阳,也要多亏侯爷相助。”
扶侯更想笑了,这次是纯粹当他说客气话,“是悯之自己大才,天生气运,关我何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