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徒多数都没什么武功,所以冲了很久也没有进展,但他们百折不挠,被推倒之后马上就爬起来继续冲,拳打脚踢吐口水,犹如泼妇。
“我勒个去,这些都是忽云寺的信徒吗”杜雍捂着鼻子,拉着赵德助悄悄问话。
“大多数都是,少数是看热闹的。”
赵德助也捂着鼻子,发现没什么用,从衣襟里掏一块手帕捂着,还是没什么用,只能从腰间扯下香囊猛吸。
杜雍感慨道“怪不得说杀不过来,这几千人都杀掉的话,城南都被染红,而且很有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暴动。但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呀。”
裴颂皱着眉头“照这么下去,就算不染红,也会爆发大冲突。”
赵德助眼珠子一转“依我之见,断掉他们的水粮,饿上几顿,他们就会老实。”
裴颂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断城南不运转吗”
杜雍问道“颂公子,你知道杀了多少人吗我指信徒。”
裴颂想了想“应该有二十几个吧,都是非常嚣张的,但是一点威慑作用都没有,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抗之声。”
就在此时,屈亦雄去了前方,惹起了一片哄闹声。
“屈亦雄,你还敢过来”
“屈亦雄,你命人在平州抓了一个所谓的魏山,他冒充忽云寺弟子,说了忽云寺的坏话,你竟然那么容易就相信,然后派人偷袭忽云寺,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
“你以前在川明县对抗圣丹门的僵尸,确实算条好汉,现在为何是非不分”
“屈亦雄,你得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屈亦雄不慌不忙,环视一圈,淡淡道“我没有是非不分,我也没有偷袭忽云寺,我只是派人前去了解情况,哪知道那帮所谓的大师直接拎起棍子打人,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了解情况需要那么多人吗需要全副武装吗”
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神色亢奋,唾沫横飞。
屈亦雄看过去“不要避重就轻,现在说的是做贼心虚的事。”
年轻人哂道“你说那些大师打人就打人呀官字两张口,你想咋说都行。”
立马有一群人附和“对呀,官字两张口。”
屈亦雄强压着怒火,沉声道“你们如此狂妄,是不是真的以为官府不敢拿你们开刀”
“那你开呀”
“赶紧开刀,我们等着。”
“这几天不是杀了几十个吗,我们有退缩吗”
“官府再不给个说法,小心我们冲皇宫。”
越说越激愤。
突然有个声音悠悠道“死了二十几个信徒,孤山大师连头不敢露,还说什么慈悲为怀。孤山就是邪派之人,专门蛊惑没见过世面的傻鸟帮他冲锋陷阵。”
声音不大,却压下了嘈杂的声音,又飘忽不定,让人把握不住位置。
这话说的很刻薄,立马有一帮信徒大喊道“谁在说话”
杜雍继续“你管谁在说话老子就是要笑你们这帮傻鸟,连父母和子女都没照顾好,现在被有心人稍微鼓动几句,就头脑发热,为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老秃驴出头。”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忽云寺是金刚派在京城的分舵,金刚派知道吗,就是上古八大邪派之一,和造僵尸的圣丹门齐名。之前那些失踪的人,就是被忽云寺的秃驴抓起来练邪功,然后抛尸虞河。”
“大家不要听他乱说,满口胡言。”
“我满口胡言不怕告诉你们,今天早上在虞河边已经发现了一个隧道,直通忽云寺,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不用我细说吧识相的马上散去,回去好好照顾父母和子女,不要跟着瞎胡闹,朝廷并不是软弱,而是不想血流成河,杀光你们,只需要半刻钟。”
“虞河边那条隧道,真的直通忽云寺”有些人开始动摇。
杜雍淡淡道“是真是假,等一阵子就会知道,现在不要围着,免得被人利用。刚才是不是有人说今天上午一定要冲进忽云寺不要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想毁掉隧道,破坏证据,隧道里面被冲出了很多骸骨,今早有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的。”
赵德助一直呆在杜雍身边打掩护,心中大喜。
杜雍这几句话下去,虽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动摇了少许人,最前排有些想冲锋的人停止了脚步。
“大家别听他的,冲进去再说。”蛊惑的声音又来。
“谁敢冲,先过我这一关。”屈亦雄站在最前方,拔出宝剑,杀气腾腾,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