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将两把佩刀递给黑牛玄武,一把佩剑递给李长安。
李长安随手拔出佩剑看了一眼,不出意料地,是百炼钢。至于黑牛玄武两兄弟手上的佩刀,那就更差劲了,只是一柄碳含量近半的黑灰色铁刀。且这刀剑都已半旧,显然服役期不短了。
“有劳”李长安插回佩剑,又带着黑牛玄武二人向营房行去。
换上制服,出得门来,本该在李长安营房外等待拜见的二营校尉是一个也无。
李长安诧异地一挑眉,尚未及说话,不远处又溜达过来一个身穿黑色胡服的青年男子。注意到李长安的营房前空空荡荡,此人不禁扬声笑道“二营久无上峰,看来这军纪是略有废弛了。李都尉既然走马上任,日后还得多多上心哪”
迎向李长安探询的目光,他又自报家门。“本官应回,是你上峰。”
李长安闻言,即刻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正是长孙临云向他提过的羽林卫中目前最年轻、最得皇帝信重的中郎将。
他急忙抱拳行了个军礼。“属下李秀宁,见过中郎将。”
应回点点头,终于走到李长安的身前将其看了个满眼。两人方一照面,他便禁不住猛然一怔,过了许久方才回神笑道“好一个英姿飒飒的少年郎”
应回原以为能以一人一剑敌他数十名应龙卫的李秀宁必定身材健硕、四肢发达、孔武有力,是个如张飞般的猛将。怎知见了真人才发现,李秀宁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竟是个如烈日朝阳般英姿勃发的美少年。
这样的人才,竟令年已而立的应回也不免有些自惭形秽。他好似被李长安那耀目的光彩刺伤了眼瞳,忙不迭地又将目光落在李长安身后的黑牛玄武两兄弟身上。待将他们也打量一番后,应回方才意味深长地赞道“你这两兄弟也很英武,难怪能得救驾之功。”
李长安摇摇头,沉静道“救驾之功全赖长孙统领尽忠职守、长孙都尉出生入死。属下等不过是机缘巧合略沾了些光,不敢居功。”
这样昂扬的少年,说话却这般滴水不漏,不禁令应回愈发心中惕厉。只见他沉默片刻,忽而一声怒吼“鹿深森还不给我滚出来”
应回话音一落,没多久,李长安营房隔壁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同样穿着一身红色胡服,可与李长安相比却好似一个大红福娃的鹿深森不愿不轻地从屋内挪了出来。
受过鹿深森见礼后,应回即刻沉着脸质问“大胆鹿深森今日李都尉上任,为何不召集二营将士前来拜见”
军营向来都是最讲究阶级的地方,非如此就不能令行禁止、如臂使指。按羽林卫的规矩,今日李长安到任,二营上下就该一个不少地前来拜见。否则便视同藐视上峰,该以军法处置。
岂料,鹿深森却是满脸委屈连道冤枉。“中郎将不是不知,端阳当日,长孙都尉身受重伤,一营损兵折将。这些时日陛下身边的近身护卫之责全落在咱们二营身上。弟兄们旦夕值守,熬了大半个月。这才刚有三日假,我自然要放他们回家探亲,否则何以服众啊”
却原来,长孙临云所率一营与李长安所率二营向来互为ab角,是崇安帝最为近身的禁卫。原本,一营与二营向来是十日一换班。但崇安帝端阳遇险,长孙临云所率一营羽林卫死了三分之一、伤了十来个,直至这几日才刚将人手补全。而在此之前,为崇安帝近身护卫的工作就全落在了二营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