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轻轻一笑,最后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一个月后。”李雍答曰。
“一个月”李长安却差点跳起来,“我我那么大一摊子事,那么多人”
仅是告别,至少也得半个月啊
“长安,那你就抓紧时间,爷爷相信你可以的”李雍上前抚着他的背心无甚诚意地安抚了一句,便扬长而去。
李长安头痛不已地走出门来,迎面就见着时然、黑牛玄武两兄弟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李长安的目光首先投向满面哀怜的李玄武,轻叹着道“这次你跟我去金陵。”
“谢谢长安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李玄武如蒙大赦,飞快地上前来挽住了李长安的胳膊。
正所谓,文武殊途,让李玄武日日读书就好比日日受刑,委实惨不忍睹。
每次考试成绩从未跌出前三的时然听到这句话,却是忍也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只觉师兄未免对李玄武太过宠溺。这样哀鸿遍野的成绩,难道不该将他留在太原继续头悬梁锥刺股地用心苦读么
然后,李长安的目光又移向李黑牛。“黑牛,我这一去就得好些年,你与时意的婚事”
“小意比你那未婚妻还小一岁呢,等师兄和黑牛回太原再办婚事也不迟。”时然忙道。
李黑牛闻言,立时向时然投来一个感激的笑容。
哪知,时然却只轻哼一声,续道“就是有一条,金陵不比太原,听闻金陵女子向来美貌多情。师兄,你可得帮我盯紧他,不准他在外头寻花问柳”
李黑牛登时连脸都涨红了,忙哼哧哼哧地剖白心迹“小师弟,我不会”
“不会才好你记着,你去金陵是去建功立业的,可不是去放浪形骸的。”时然又扬声告诫。
这回,不等李黑牛再应声,李玄武便忍不住嗔道“时怼王我说你的脾气为什么就不能改改说话这么冲,十分好心别人听在耳里也只剩下堵心了”
“好说得好”李玄武话音方落,李长安立时喝了声彩,然后笑道。“时然,你就不用跟我去了,我怕你把我身边的人全给得罪了。”
时然脸颊一热,忙不快地叫了声“师兄”
李长安望着时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李长安也知道,这些年来时然的脾气大有改进,否则只怕不等李玄武吐槽,他就该被他的同学们盖麻袋了。可不知为何,原本彬彬有礼、进退有据、温文尔雅的时然到了李黑牛的面前,从来都是要多刻薄有多刻薄。而李黑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对时然就是这么容忍。他们俩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李长安也只好随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