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是同样站起身来,整束衣冠郑重向李永夫妇深深一揖。
李永夫妇瞬间红了眼眶,忙牵着两个孩子向李长安深深鞠躬。
良久,这堂上众人方才收拾了眼泪再度坐定。李长安将目光扫过二宝与小宝,正色言道“大宝已逝,他的家人日后便由我来照拂。永叔永婶若有什么难处,只管打发人来寻我,长安必不会袖手旁观。二宝和小宝也烦请永叔永婶好好教养,等他们年满十六可来寻我,我必许他们一个前程。”
李长安这番承诺,更是令李永夫妇感激涕零,忙不迭地要起身给他磕头。
李长安急忙给李延龄使了个眼色,令其将他们拦住。“我向来不爱人跪我,永叔永婶不必如此。”
李长安的这个怪癖李永夫妇也曾听大宝提起,便又含泪向李长安鞠了一躬。
李长安微笑着摆摆手,又分送了二宝小宝各自一套文具和几本书卷。他与两个孩子可没什么话说,只随意问了两句估摸了一下他们的性情便要告辞离去。
李永一路将李长安送到了院门口,眼见李长安将要上马,终是憋红了脸沉声道“二郎,李大管事风趣好语,接待客人小人实不如他。小人思来想去,自己胜在沉稳踏实,来了食为天就当安心管好厨房,不坠了咱们食为天的招牌。”
李长安目光深深地看着李永,许久才道“很好”顿了顿,他又笑着补充。“那就烦请李二管事告知李明心,明日我要看食为天的账本。让他尽快整理好并带上盈利,由你交来李府见我。”
李永虽老实却也不是笨蛋,即刻意识到这是李长安要他管账的意思。他喜上心头,忙大声应道“遵命,二郎”
李长安满意地点点头,策马离去。
当天晚餐时,李长安就向李雍提起了他的计划。“爷爷,我李家在晋阳的豆制品店生意做地极好,孙儿打算明年扩大产量,已经交代了食为天将账本和盈利全部送来,为明年大量收购大豆做好准备。”
“什么你要将食为天账上的盈利全部提走”哪知,不等李雍表态,王丽质就已忍不住尖叫出声。
李长安下意识地悄悄斜睨李雍,李雍一脸黑沉,但忍住了没说话。
看来是习惯了
于是,李长安端着碗一脸无辜地看着王丽质,也不急着做声。
王丽质却委实不快,奋力甩开正悄悄扯她衣袖的李探微,咄咄逼人地追问“爷爷尚在,二郎你竟半点不思孝顺是不是连卖金卡的钱也要一文不留”
“啊对还有金卡”岂料李长安非但不羞愧,反而一脸恍然地向王丽质道谢。“多谢伯母提醒没错,这笔也要提走。”
老娘这是在提醒他吗
王丽质立时气结。
就在李长安回来之前,“食为天”刚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共计拍出金卡二十张,净赚十七万贯。其中编号为天字一号的金卡拍出了五万贯的高价,最终花落钟家。加上“食为天”开张数月的盈利,王丽质自己私下估摸着,这大半年至少得有三十万贯进账。
当然,王丽质也知道开“食为天”,出钱出力的全是李长安,理应他占大头。但一文不留地全部提走,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雍可没王丽质眼皮子那么浅,但他显然也有自己的隐忧。“豆荚贱物而已,你如此扩大产量,是否操之过急”
“明年开始就不是贱物了。”李长安正色摇头,“况且,做买卖就是要趁热打铁。明年在太原、在河东,甚至在金陵,我都会设法再开豆制品店。”
“金陵”王丽质闻言又是一声惊叫。“你的手也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