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伤得可严重”
“司乐已经去请大夫了。至于其余,你们之前也有看到,母亲她不让我跟进去。伤情如何,我也不好说
只要母亲身子无大碍,孰是孰非,我都任凭父亲和母亲做主。”
“哎,夫人一时生气也正常。四小姐无心之过。别怕,姨娘会帮你在老爷面前求求情的。”
印象中,林婉卿原就是个性子软胆小的。见她执意要跪着赎罪,众人只以为她心里有愧,也就随她去了。
没一会,司乐领着胡大夫急匆匆回来。正是为秦氏看诊多年的那位表哥。
“大小姐,胡大夫来了。您还是先随奴婢到偏厅等候吧”
“母亲,那我一会再来看您。”
林家小姐们都还未出阁,不便见男客,此时都避开去了偏厅。
秦氏着实被烫得不轻。一碗几近沸腾的粥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洒下来。
背上几处皮肉均已渗出了血珠和淡黄色的脓液,和里衣粘连在一起。
顾嬷嬷小心翼翼,帮秦氏脱去外衫。但里衣下面的状况仍是让她惊出一头冷汗,却也束手无策。
胡大夫将药箱放到桌上。来时的一路,司乐已经同他大致讲了夫人受伤的经过。
他隔着床帐,探上秦氏伸出来的腕子。心里却在想,该死的男女授受不亲。
都这种时候了,就是神医来诊脉都不如及时涂抹烫伤膏管用。
“夫人新伤不久,最好是先用冰块和清水来冷敷,以镇定伤口。”
“顾嬷嬷,快去找管家取些冰过来。”
秦氏的声音里有强压下去的痛楚。时已近金秋,各院日常都不存冰块做消暑备用了,只能去地窖里现取。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
司琴还在院里跪等受罚。秦氏又让司乐去寻干净的泉水了。屋内此时就只剩下她与胡大夫二人。
秦氏终于卸下防备,动情地唤道“表哥,呜呜呜”
胡大夫扯开纱帐,坐到榻边,将她依偎过来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责备又心疼地问
“筝儿怎么这般不小心快给表哥看看,伤到哪了”
筝儿是秦氏的闺名。林国公只有在刚与秦氏结亲的头两年,私下里偶尔叫过。
而今老夫老妻的,早没了新鲜感,再这么叫只会觉得肉麻。
秦氏趴到胡大夫腿上,成熟女人保养得当的身体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在后背,现在疼得人直想哭。”
秦氏半撒娇的口吻对胡大夫很是奏效。
他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罐混有麻沸散的药膏,一点一点涂到皮肉和里衣粘连的边缘。
麻醉周遭皮肤的同时,也能起到有效润滑的作用。但,秦氏还是疼得不住倒吸凉气。
“筝儿先忍耐一下。等药膏渗入皮肤就不疼了。如果还疼,你便咬我。”
秦氏嗔怨他一句。“表哥惯会拿人取乐子,明知道我不会舍得你一同受罪的。”
娇软的声音听得胡大夫更气愤了。
“是谁敢对当家主母下如此狠的手这伤没有一个月,根本不可能痊愈。之后的六个月内也要每日坚持涂上好的祛疤膏,才不会留下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