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飒别院里的日子清闲,坤宁和坤爻也很多年没有过这样安宁的日子了,毕竟这别院是云漠寒的,没人真敢靠近,也没人能做到悄悄翻墙进来探查些什么。
他们师徒近些年也是有些怕了听风阁了,但江湖之大还真没有能避得开听风阁的地方,如今得皇权庇护也是件好事了。
坤宁也终于能得些空好好再看看医书,行医之道只能日夜苦修,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他每一次出手都是人命相关丝毫马虎不得。
风冥安收下的那个徒弟归舟他也帮着指点了些医术,主要都和医治外伤有关,毕竟他也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日后应该是要放到北境军中去的。
云漠寒又是中秋才回宫,但他也告诉坤宁他这院子他们还是随便住,若是景色看腻了去藏峰岭也行。他的别院不少,随便换着住都能绕着安阳城看一圈儿。只不过这两处是专门为风冥安修整过的,景色最好罢了。
尉迟家有人不满只在江湖上有威名,手早就往朝堂里伸了,坤家身份特殊,且不论坤爻还是坤宁都不想趟这趟浑水,他们不愿意帮着那些野心之辈成为联系听风阁和皇帝皇后的线,又想保着尉迟千和孩子们的平安,如此一来住在云漠寒的地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年底的时候风冥安的兵书基本完稿,长安二年便平平安安的过去了。
只是无论宫里还是宫外,房家都安静的有些不正常,这倒是让云漠寒和风冥安都有些不安,这样耐得下性子不像房贵妃和房高年平日的行事做派,只怕这安阳城里要有大事发生。
云漠寒带着风冥安和坤家一家子在藏峰岭过了年,买了一堆炮仗烟火供那些孩子们玩儿。不过后来云漠寒有点后悔,好像是因为过年的时候他们炮仗放的太多,把周围山林里的走兽都吓跑了,他带着风冥安在林子里转了好几圈什么都没看见。
之后他想是不是他和安安刺激那父女俩刺激得有点过头了,吓得他们暂时不敢搞小动作了。
正月十五那日坤宁有点痛苦的被云漠寒按在椅子上非要教他扎花灯,说实话这花灯的简单款式和风筝的简单款式根本就是两回事,他教风冥安的那个一共就用了六根竹条,可看云漠寒的架势,如果他不能给他家小六扎个连尾巴都会动的金鱼出来,他的小儿子定然就要哭了。
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他这妹夫在关于他妹妹的事情上的心眼小的很,但是他实在没想到云漠寒这么多年后心眼能小到这种地步,当真是针尖跟他比都嫌大了。
那风筝飞不起来让妹妹有点不开心好像也不能算是他的错吧
不过吃晚饭的时候坤宁才知道,尉迟千拉着风冥安让她教她和那一堆孩子摇元宵去了,果然这件事和风筝的关系不大,单纯是因为他媳妇把妹妹拐跑了。
尉迟千到现在也没能从心底里领会云漠寒和风冥安如今谁都离不开对方半步这件事,在她看来这两人已经是日日都在一处黏糊的不能更黏糊了。
十五之后复印开朝,云漠寒算计着时间,想着怎么赶紧让房家再闹出来点动静,他好在离开安阳之前把静平公府好好处理了,最好把隐患也都清了,避免真的发生他和安安在外面玩的好好的还要被叫回安阳城里给新皇帝收拾烂摊子的这种糟心事。
但还没等他开始行动,后宫里就出事了。
开春了气温变化大,每年这个时候皇子和嫔妃难免有些头疼脑热感染风寒什么的,但这次皇子一病就病了一半儿,都是从太学回去就开始闹不舒服,结果病得都很重,太医院忙得底朝天,但一日过去也没见皇子们有什么好转。
云漠寒想着当年要了他大哥和五哥还有六哥的那场时疫心里也焦急,但发病的只有皇子还这么整整齐齐同一个时间都病了,这事儿看着就有点儿不对,所以太医来告知的时候他就派听松秘密将坤宁给找来了。
发生了什么他不需要马上知道,他现在要的是所有的皇子都活着,剩下的事儿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但事发的第二日下午坤宁还在关麒边上装着打下手的样子给皇子开方呢,太后宫里便来人传话说请皇帝和皇后一并去一趟。说是事关此次皇子们病重,皇后终究身为皇子们的嫡母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
“这是打算说毒是我下的”风冥安听着来人的传话就大约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疯了。”云漠寒面上已是全然冷了,这是真的手里捏着什么万无一失的证据了谋害皇子陷害皇后,若非真觉得能将他们两个蒙在鼓里,怎么敢做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听霜那边应该查得差不多了。”风冥安倒是没气成云漠寒那样,这一日她当然也没闲着,事情几乎都查得差不多了。只是她懒得理的那些人自己闹腾啊闹腾啊,到时候自己把小命儿折腾没了倒很有可能还要叫着非得说是她害的。
“去一趟就是了,毕竟皇子的性命要紧。”风冥安安抚着云漠寒,“而且我更好奇他们准备的所谓证据是什么。”
“你到时候也别一味地护着我,省得落人口实这件事更难办。”临出门前风冥安还是说了一句,“安安毕竟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云漠寒皱皱眉,没答应她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