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枚绣着鸳鸯的,倒是留在了枕侧,日日都伴着他。
云漠寒点燃了这屋中所有的蜡烛,烛光一晃一晃的,光影跳跃着,原是照得恍如白昼,却似乎又是那样的不清晰。
隐约中,云漠寒似乎听到有人在那晃动不停的光影之中唤他。
只有那一声,轻轻的,渺渺杳杳。
“寒郎。”
但这一声又响在耳畔,不能更真实了。
是他的安安在唤他。
她说,“寒郎,你不要怕。”
云漠寒第二日上早朝前才回到宫里,摸了摸袖子才想起来这小东西还在,带着它上朝倒是头一回,不过带着就带着吧。
尤其是看到下面房高年那一脸憔悴的样子和他眼下的青黑色,云漠寒难得觉得心里堵着的这口气顺了那么一些些。
后来他意识到自己的期待值不应该变得这么低。
他已经知道房贵妃被禁足了,但究竟是因为什么想来他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所以目前应该也不敢擅动,以免求情的话变成了加重罪责的又一个原因。
整个早朝他都没吱声,云漠寒也只当看不见,事儿都解决完了他也回御书房去了,毕竟袖子里的毛团子还没喂呢,都闹起来了。这也就是冬天的衣服厚,它动来动去的不明显,不然给人瞧见可能是有那么点丢脸
这些人暗地里给他添堵的行为还不如当初云漠若就知道往他府里派杀手呢。那时候对付他的人也就想着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杀手多好解决啊,现在看来杀手是最好解决的麻烦了。
毕竟杀了就完事了。
再想想没准过两天房高年就要来烦他了,云漠寒觉得这日子似乎还是有了些盼头。至于这“两天”究竟是多久,就看任彦生处理事情的速度了,要是被他骂了一通还能让消息那么快递出去,那他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这大总管是不是要换个人了。
没想到这次云漠寒等的时间还挺久,毕竟那天御书房外面除了他的侍卫、任彦生和听霜,距离那里近的也就只有房贵妃带着的宫女了。
未央宫又被紧紧盯着,想要让外面知道消息确实不容易,而且那把刀现在还在御书房外面的墙上插着呢。云漠寒也没让拔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把刀在的原因,倒是没人敢在房贵妃后面试图到御书房来以送点心的名义烦他了。
直到过了小年,静平公才找了个理由进宫,毕竟按他现在的职务他还真没什么好理由进宫去找皇帝单独汇报点什么或是聊聊国家大事。
“陛下,贵妃娘娘在家时臣难免骄纵了些,她得罪了陛下身边的人惹得陛下不快确实有罪,但这年节终究是不同,不知陛下能否网开一面饶恕她这一回”
云漠寒好不容易听完了他前面那些基本等同于没事找事的一通话,如今见他终于说到重点了才来了点精神。
嗯,重点是让他不快,而不是得罪了他身边的人,若是因为得罪奴才挨罚那确实听着就不太可能。
在家骄纵,那是当这皇宫也是她家所以在这里还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还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一个贵妃又是哪里来的勇气谁给她的胆子
年节
寻常人家的妾室也没有上桌的规矩,是贵妃就厉害了她连皇子都没有,也没得要团圆这一说。
听着这两句话说得挺有道理,实则仔细想想全是狗屁不通。
静平公府能发展到现在这种让他都觉得有点棘手的状态应该靠的不是房高年,若是只靠他,那他也不用愁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