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汉的西疆,也将永远以铁骑为名。
这些季长庚都明白。
不过今后西疆的一切也都将压在他肩上了。
“大将军和季尚书是同族,没几日便过年了,大将军还是留在安阳,等灯节之后再走吧。”云漠寒在季长庚离开前,还是提了这最后一个要求。
季长庚出了御书房才明白云漠寒这最后一个要求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他这个新晋封的宁西大将军在安阳城那就是个冒着香气能飘十里的鱼饵,不知道能给皇帝钓上来多少鱼。
这个年节安阳城里果然热闹,季府的门槛都差点被人踩平了,想要和他家议亲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这阵仗让面对月凉数万敌军都面不改色的季长庚第二日就躲起来不见人了,剩下的那些日子都是季士祯一个人应对的。
云漠寒的暗卫自是得到了不少情报,他案头的消息每天都有一大摞,皇帝是封笔了,但是云漠寒这半个月是一日都没歇,每天都在算计安阳城里剩余的事。
而且要晋封的将军也不止有季长庚一个,西疆剩余的守将也都是要嘉奖的,这场仗下来他们的军功都积到足够多了。
同时云漠寒从月凉要来的那两个孩子也得他来好好安置,云漠寒看到完颜敏瑛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女孩儿骨子里怕不是和完颜占桐一模一样,今后最好关起来,要是万一看上他家的哪个,那将来估计轻了说是鸡飞狗跳,重了说怕是要出人命。
可这个女孩儿还真是他思来想去选的,也是安安当时建议的。他们得能牵制住完颜涛,毕竟要用他制衡月凉王,那关键时刻就要他能听话。
而且也好保证这两个质子在安阳城里不会结成一心。
至于完颜弋他现在看着倒是有些像刚来时候的嘉诺公主燕幽然。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不打算反抗了,不过他可不是完颜松的弃子,这个小少年不能让他成长太多了。
云漠寒这个一天都没歇的年过完之后,老天可能是也看不得他有点安生日子,十五之后季长庚带着云漠寒晋封诸将的旨意离开,但安阳城中大臣私下走动过于频繁这件事依旧没有结束。
这件事的结果云漠寒没等太久,而众臣的请愿第一次他没猜中分毫,与将要到来的春闱无关、与西疆这次的封赏无关、与朝中去年的大事无关、与今年的人事调度也无关。
二月初三,早朝上众臣请皇帝为皇后发丧,称这是皇后应得的待遇,皇帝不该让她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皇帝应昭告天下,云凰大将军、皇后娘娘为国捐躯,在西疆的战场上牺牲,应为她拟定谥号,即便至今也没有寻得凤体,但终究要将衣冠冢葬入皇陵。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如此咒我妻子”
云漠寒手中的那封众臣集体请愿的奏折被他甩了下去,宣纸被内力阵散了,但是依旧如刀锋一般飞射着,有些钉入了跪在大殿中央那几个人的冠中,还有些划破了朝服在地毯上都留下了痕迹。
这是云漠寒第一次真正在大汉的这些文臣面前展现自己的武功。
这样直面死亡的恐惧让那些刚才还慷慨陈词的朝臣险些跌坐在那里,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有一天带着杀机要向他们索命的仅是几张纸而已
死亡的威胁向来是最直接的,毕竟有些东西哪怕是挣到手了,也要有命享啊。
“你们给朕听好了只要一日没找到云凰的尸身朕就不信她死了,她活着你们就别想大汉的后宫能有新的皇后”这些人这样急切想要给皇后发丧是为了什么皇后一旦离世他就必定要立新后,如今的后宫里可不是没有人。
“陛下,你即便赐死臣,臣也一样要说,”可即便在生命的威胁下也还是有人开口了,“半年过去了,皇后娘娘依旧音讯全无,臣明白陛下与皇后年少夫妻定是伉俪情深,但陛下如何能这般意气用事大汉在将来也需要新的国母,不然谁来为陛下管理后宫”
“既然你这样说,那朕也只好如了你的意。”云漠寒盯着他冷笑了一声,鉴院,好一个鉴院,“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