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若看着安阳城里这么短时间内发生的这些事竟是觉得有些胆战心惊。他才不信完颜占桐是因为自己配错了药才疯的。但如今她已经被云帝派人严密地“保护”起来了,他就是想去馆驿里面销毁一些证据都做不到。
完颜占桐当然不是因为自己配错了药才疯的,云漠寒顾忌着安阳城里的大局和两国之间的关系才一直都没有动手,不过事到如今大汉和璃国之间的商道已经彻底打通,再加上河东道查抄的赃款,这些足够填满国库了,月凉这个公主在安阳城里的作用已经尽到头了,风冥安又出了事,云漠寒便不会也不可能再等下去了。
坤爻能把月凉的药研究明白了写本书给风冥安,那坤宁承师傅的衣钵帮云漠寒用月凉的药弄疯了完颜占桐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这位王女也确实是毒术卓绝,她现如今这个半疯的状态还真不是云漠寒手下留情。
云帝的举动也确如云漠寒所料,完颜占桐和那几位没有同完颜涛一并离开的来使要被送回月凉去了。想来送回去月凉那边也没什么话好说,他们的王女在大汉的国都配这些见不得人的药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可没人说得清。
云漠若就这么眼看着完颜占桐被送离了安阳城,而她离开的第二天,云帝便宣他进宫了。
“父皇。”云漠若跪在地上给云帝行礼,但是等了许久都没听到那句“平身”。
云帝低头看着跪在他面前这个脸色还依旧有些苍白的儿子心中充斥的怒气似乎消下去了那么几分。
听闻他前些日子受了伤。
不过他一个亲王是怎么受伤的,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尤其是云漠若居然没有把这件事闹大,而是默默忍了,这就更是不寻常了。
再想想前几日童可言送来的那些罪证,云帝心里刚刚产生的那点不忍也消散了。
“朕听闻你与月凉过从甚密,可有此事”心中纵是怒极,云帝也没在面上显露分毫,依旧用了十分平常的语气来问云漠若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云漠若便觉得不妙,云帝用词过于模糊,他此时自然也不敢随意应答,“儿臣与月凉来使不过在安阳城中有些宴饮,如此做也是为了一尽地主之谊罢了,绝无过从甚密之说,还请父皇明鉴。”
“一尽地主之谊”云帝似笑不笑地重复了一下他的话,“确实朕说过要好好招待一下月凉王室,想来安阳城里,你都带着他们逛遍了吧”差点就连军营都去了,果是好好招待啊。
“月淑王女说想好好见识见识咱们大汉的繁华,儿臣才宴请了他们几次,仅此而已。”
“只是宴请”
“陵王啊,欺君是什么罪名,这还要朕来教你不成”
“臣自是不敢欺瞒陛下的还请陛下明鉴”云漠若现如今是实在不知道云帝手里究竟都掌握着什么东西,又查实了哪些,只能一律咬口不认,毕竟总不能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什么真凭实据让云帝定了罪。
“是吗”云帝看了他一会儿,才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过来的一个账本,他把那个账本递到了云漠若眼前,等着他接过来才开口,“那你给朕解释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账本已经被人换过封面,云漠若一时并没认出来,等翻开了才发现这是他当初同完颜占桐商定的月凉与大汉通商这一年多以来的分成、各处的孝敬和漏掉的那些税收。
云漠若已经把很多地方换成自己的人了,如今他在这件事里所占的比重已经比当初商定的份额更大,云漠若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账本上每一笔钱款都可查,都是他不可能赖得掉的。
“你不是说只是往来宴请吗想来这生意也是酒桌上谈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