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姥姥道“可见是一家子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你说这两个孩子年岁差的也不小,就处得那么好。”
寄月有些不好意思,想想又道“还真是,我从小就觉着沁儿比别家的孩子讨人喜欢出一百倍去,又好像我俩打娘胎出来就是熟悉的。就前些年,我还总觉着姑姑膝下该有一个与我极亲的妹妹才是。”
“这孩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看她摇头晃脑卖乖的样子,白勤撇撇嘴,道“沁儿比别家孩子讨人喜欢用你觉着吗这就是道理”
寄月嘟囔道“阿娘你这话说的比我还夸张。”
“好了,不要闹了。既然舅妈和表姐都夸我讨人喜欢,那我也不客套了,就应下来吧。”锦心笑眯眯道,又指着那堆东西里的一个小巧的黑色坛子,问“这是什么”
其实她心里已隐隐有些感觉了,明知故问罢了。
寄月嘿嘿一笑,往她身边默默挪了挪,挪到锦心身后,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方位,“这不是这不是京里的海棠酒不是海棠花,是海棠果子酿的酒,这酒夏秋才是季节,我为了买一坛子可花了大价钱。咳咳,不过说好了”
她观察着一圈人的脸色,轻咳两声然后摆出一副严肃姿态来,“这就是看你好奇,买来叫你瞧个新鲜的你年纪还小,可不许喝酒虽然这海棠酒也不大罪人,酸甜绵淡得很”
寄月真不愧为“好女子”,能屈能伸,随着大人们面色渐沉,她声音也默默低了下来,最后颤巍巍缩在锦心身后,哭道“这可是你一定要的啊沁儿你得给表姐说句话。”
“确实是我求表姐给我带回来的。”锦心一把护住她,笑吟吟地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大人,倒是颇有临危不惧的大将之风,“是我二姐姐从书里看到北边的海棠酒,说想尝个鲜,我想到月姐姐要往北边去,便叫月姐姐给我带一坛子回来。”
然后又状似抱怨地道“谁想月姐姐竟就给我带了这一小坛回来,哪里够请客的。”
寄月见自己躲过一劫,欢喜得很,这会笑眯眯道“还有,还有,我以为是你要,不刚给你多带,既然是要请客的,我屋里还有一大坛子呢,都给你带回去。”
白勤瞪圆了眼“你还买一大坛子”
“不、不是大坛,中号、中号坛,也就七寸来的宽高,没多少,没多少。”寄月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连忙道“而且也不是我要买的,我只买到那一小坛,是云哥见我打听以为我喜欢这个,寻了一坛子来。”
白勤这才点了点头,徐姥姥笑道“云家哥儿待你还真是上心,这样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徐白术在寄月再四的目光催促下与她打手势,定下寄月明日陪他拆练百招才开口道“可不只是上心了,那是恨不得把她捧着供着,最好揣在心口窝里就咱们家寄月这体格,拿出去说不定能打死头大虫他呢,路上碰到点雨啊、动静啊,赶忙往寄月身边去,生怕一个不错眼病了伤了的。”
这话一出可好,火力都被引到他身上了,这回不止是白勤,就连徐姥姥都道“人家那是懂得照顾人你不知道照顾妹妹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人家再说了,咱们家寄月是姑娘家你那体格是什么意思真是往北边走一遭,话都不会说了得亏没叫你寻亲去,若是寻着了再住两日,愈发连词都分不清楚怎么用;了。”
寄月很不仗义地嘿嘿直笑,锦心胳膊向后碰了碰她,小声道“替你说话惹上身的祸,你还在这幸灾乐祸,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