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在学习上便十分勤奋认真,如今不能在园中听课还颇为遗憾,闹得澜心半个字的抱怨都不敢说与她,生怕挨了训斥。
未心每日要忙着生意上的事,两边兼顾也不清闲,但还都顾得过来,只是冬日里养出的几斤软肉尽数消退,身形更为消瘦,又兼浮躁消退沉稳更重,着起青衣来倒是有一番往日不见的风姿,比起原先全靠面容撑下来的飘逸出尘,更添沉静气度。
梅姨娘既心疼,又颇为欣赏这袅娜轻盈的身姿,心里头纠结了好几日,最终见未心竟然有继续瘦下去的趣事,终是心疼女儿占了上风,连日催促膳房炖了补汤送到未心院里。
姊妹几人各有甘苦,锦心还苦兮兮地描红背千字文,琴只学了指法,棋还在被规则,画还一笔未动过。
每每见蕙心从容泼墨、潇洒抚琴时,她都颇为羡慕,有心加快进度。但纵是她展示出几分天资,那几位教习却还是保持着慢悠悠的进度。
品出锦心的意思后,生怕锦心催她们似的,下了课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走了,生怕锦心拉住她们说话。
锦心心中颇为郁闷,最终还是找到了症结所在文夫人。
那几位教习不敢加快进度,甚至比之前面几位姑娘还有意放慢了进度,是怕累坏了锦心的身体。
锦心也不好说那些东西她感觉自己都早会了,如今这样纯属浪费时间,只能对文夫人表示她觉得如今手头上的课业都颇为简单,希望文夫人能请教习们加快进度。
随后又恳切而真诚地表达了对蕙心抚琴作画的羡慕与喜欢。
文夫人听了微怔一瞬,旋即压下一声叹息,笑着揉了揉锦心的头“这个母亲说了可不算,教习们不敢加快进度,是怕叫你劳累了伤身,身子总是比别的都重要的吧你若是喜欢琴画,你三位姐姐都是会些的,澜心未心虽不及蕙心精通,却也过得去,哪日她们哪个得闲了,你拉着她们教你一些便是了。”
虽然没磨得文夫人同意,好歹另磨出了个法子,锦心出去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把自己一身她也不清楚都是习自于何地谁人的技艺过了明路。
琴上她身边现成就有一个人,先生教授那些基础指法的时候她运用得颇为流畅,教习疑惑随口一问,她便都推给了婄云。
画上婄云不大精通,还是要拜托三位姐姐的,但她又不是一张白纸,最终还是借着屋里丫头们描花样子为托词,总算让自己成了“有一点绘画基础”的人。
澜心十分热情,好为人师,欢欢喜喜地教起了锦心。
锦心也没和她藏拙,没过多久她就感到自己被锦心“掏空”了,捂着心口心碎地去向云幼卿接手大半家事,略闲下来些的蕙心寻求帮助。
蕙心听了挽袖上阵,教了两日,心中既是欢喜又有些惋惜,百般思绪复杂,最终都化为文夫人那日未曾出口的一声轻叹。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如今四月里头,文府里还有一件喜事。
赵斐府试中了。
红榜第三,虽不及文从翰当年,但在才子遍地的江南,龙兴之地的金陵府,也算是极好的成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