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忙”锦心眯眯眼,婄云笑道“我做错了差事,骆嬷嬷斥责我,绣巧替我分辨。叫钱嬷嬷听了去,自然会联想到她身上。”
锦心撇撇嘴,“还以为她开窍了呢。”
“若是开窍了,她这会就该来您这表忠心了。她在宫中规行矩步小心翼翼熬了八年,出宫之后本是想过挺起腰板抬起头的得势日子,却硬生生把自己送到了您的跟前,也不知对她而言是福是祸到也算是福气了,她的脾气,到了三姑娘或五姑娘身边,恐怕都讨不着好。”婄云徐徐道。
锦心道“我那五妹妹如今还在襁褓里吃奶呢,上个月刚学会吐泡泡,你就这样说她。”
婄云深感无奈,连忙叫冤,“天地良心,我哪里是说五姑娘啊,五姑娘不还在周姨娘院里住呢吗周姨娘难道会容钱嬷嬷在五姑娘身边吆五喝六摆款儿”
锦心本是要笑的,顿了顿却道“为了五妹,可是未必。”
她眉心微蹙,抬手去揉,婄云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奴婢点一炉安神香来”
“不必。”锦心一摆手,揉开眉心,向身后的凭几上靠了靠,似乎吐了口气,定了定心神,若无其事地继续道“周姨娘待五妹一片慈母之心,令人动容。”
婄云垂着头,没敢搭这话。
锦心近来梦境不断,记忆也乱得很,偶尔会冒出两句叫婄云听了心里担忧的言语,偏生完全清醒的状态却一次未曾有过,叫婄云想要一探究竟都无法。
幸而锦心对外人形象保持还算得法,没吐出什么不应该是年龄尚幼的文四姑娘说出的话,这叫婄云心还是松了一松。
这说明至少如今锦心还能清醒地操纵管理自己的神智行为。
钱嬷嬷走民众路线是迟早的事,锦心也正等着她这一天呢钱嬷嬷那日早上险些说出那样犯忌讳的话,院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她这段日子明白着对钱嬷嬷不喜,卢妈妈、骆嬷嬷等人也几次三番对钱嬷嬷冷了脸,若还有人倒向钱嬷嬷,那漱月堂里也留不得这人了。
这也正应了锦心一开始的一个打算借钱嬷嬷这股风,吹掉漱月堂这棵树上,不够坚定的枝叶。
至于后头的立威、收拢人心,这些都不必锦心多操心,她只要提出一个想法,婄云自会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
即便没有记忆,锦心对婄云也是全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