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美的替罪羊。
同学们各奔了东西,唯一知道一点真相的班长迅速出国读研,随后在一次国外抢劫事件之中死于非命。
身为沈君辞,他知道真相,却口不能言。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个故事就像是天方夜谭,是无端的指责,没有人会相信,甚至会打草惊蛇,引来那些人的注意,招来新的杀身之祸。
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他就一日不是安全的,那些藏匿的东西也不能拿出来。
如今,他终于回到了槟城。
如果非要烈火才能燃尽那些罪恶,他愿意把自己当做祭品献上祭台。
终有一天,他会查清楚所有事,把那些人送入地狱。
沈君辞看向解剖台上躺着的男人。
那就是五年前伤害他的真正凶手猎犬。
他还活着,仇人却已经死了。
如今男人变成了尸体,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被他解剖着,尸体的温度逐渐降低。
沈君辞的动作迅速,手法精准,内脏分离,取出称重。
“左侧肩胛子弹贯穿”
“右腹部静脉划伤”
“子弹射入贯穿枕骨”
“胸部有一处陈旧伤”
多年过去,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熟练的法医,可是今晚,闻着这些血腥味,沈君辞觉得有些恶心,平静的外表下,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男尸身上有不少的伤痕,指纹是被洗掉的,手指上有一些薄薄的老茧,是拿枪和刀留下来的。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宿醉,外加长久没有休息,又淋了雨,解剖到了最后,沈君辞的耳朵开始耳鸣,胸腹之中也在隐隐作痛。
他拼命咬着牙,把那种恶心的感觉努力往下压。
他以为多年以后解剖仇人,自己应该是快慰的,可是记忆被唤醒以后,仿佛自己在经受着凌迟之苦。
完成了头部解剖,沈君辞对戚一安道“你来缝合。”
戚一安看出他已经在勉力支撑“师父放心吧,我缝好送去储存,你先回去吧。”
沈君辞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他一刻也受不了解剖室里的血腥味,努力忍着才没吐出来。
一走出解剖室,他就摘下了手套和口罩,大口大口呼吸着,想要把不适感压下来。他的手一直在抖,尝试了几次才解开了系带,脱下了解剖防护服。
汗水早已把里面的衣服浸湿,他从口袋里把一瓶药取出来,直接没喝水就把药片咽了下去。
走廊里亮着灯,灯光是纯白色的,有些扎眼,他的眼睛一合上,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那具脸上有红色胎记的尸体。
身体里又开始传来阵阵的绞痛,呼吸都是一股血腥味,他难以分辨那疼痛感是源自身上的伤口还是他的记忆。
沈君辞想要走到办公室去,短短的一段走廊如今却像是被拉长了。
他隐约看到,有人从走廊的对面走了过来,可是眼前朦胧模糊。
沈君辞想要往前迈步,视线就从周围向内逐渐泛黑,世界似乎都在旋转。
他用一只手扶住墙,即将倒地的瞬间,他听到了顾言琛的声音“沈法医”
凌晨,槟城机场。
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走出了机场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