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浑身发抖:“去哪儿你说啊。”
玉珠狠了狠心,一闭眼道:“要送您去畅春园。”
同太后一样,皇后也清楚的很,那畅春园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专门住一些被厌弃的女人的。
她是什么身份堂堂大清皇后,皇上怎么可以让她去哪里
短暂的沉默后,是皇后突然激动的情绪,她扒着床榻边缘,声嘶力竭:“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声音传到帐篷外,听到皇后声音的奴才侍卫不约而同的低了头,当做没听到。
柳清菡垂眸笑了笑:“皇后的精力还是太充沛了些,这个时候竟也有力气叫的出来。”
紫罗紧跟着道:“可不是么,看来病的一点儿也不重,都是太医夸大其词了。”
微风吹动了柳清菡耳边的流苏步摇,晃动间如同展翅的蝴蝶,极为耀眼:“本宫原本想着去送皇后一程,可瞧着皇后眼下这个样子,怕是也不能好好儿听本宫说话了,紫罗,你便直接把本宫给皇后的礼物放在马车上吧。”
紫罗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珍贵的黄花梨木匣子,抬脚往马车旁走去:“奴婢定然放一个显眼的位置,好让皇后娘娘一眼就能瞧见,如此才不会枉费您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柳清菡主仆俩一唱一和,紫罗就把东西放进了马车里,而被吴书来派来护送皇后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也没看到。
皇后倒台已经成了必然,那淑贵妃就隐隐成了后宫第一人,他们是疯了才会不给淑贵妃面子。
不论皇后怎么闹腾,她终究还是被强迫性的送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个她才待了几日就让她多年心血筹划毁于一旦的地方。
被马蹄溅起的灰尘渐渐归于黄土,紫罗才小声的问:“娘娘,咱们只放的那东西,能有用么”
那里面其实也不是旁的,不过是柳清菡让她弄得伪造的口供罢了,其中真真假假,她也已经分辨不出了。
柳清菡徐徐睨了紫罗一眼:“有用无用,还是要看皇后本心。”
有句话说的好,杀人诛心,便是如此了。
她若是做的太多,对皇后下毒,亦或是买通太医,都会留下把柄,而且这落在皇帝眼中,也是他所容不下的,可若是她直攻皇后内心,皇后自己承受不住,做了什么过激之事,那就与她无关了。
不过以皇后眼下的精神状态来看,传来好消息的几率会多一些,况且还有纯贵妃呢。
这话许是太过深奥,紫罗一时摸不着头脑,柳清菡没给她细想的时间,转身朝着十一阿哥的帐篷走去:“随本宫去瞧瞧永瑄吧,永琋和人去打猎了,没人陪着他,若本宫再不去,永瑄就该无聊了。”
好在刘太医之前说的淤血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她的儿子,依旧聪慧。
皇后的离开,仿佛就像是一场轻微的浪潮,浪退了,一切就归于平静了。
皇帝依旧按部就班的与蒙古各部落会晤,举行各式各样的围猎比赛,夜间篝火晚宴不断,生活过得丰富又极具波澜。
这日,太后借口身子疲累,提早从篝火宴会上退场回了住处。
喜善叫人打了热水亲自伺候太后泡脚洗漱:“奴婢给您按一按足底,也能舒服些。”
太后眉眼轻阖,舒适的轻哼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是你的手艺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