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看情况不对,也顾不得许多,忙让人把忻妃给送到了偏殿。
当值的太医急急忙忙赶来替忻妃保胎,又是施针又是灌参汤的,过了漫长的一个时辰后,太医才松了一口气:“皇后娘娘,各位主子,忻妃娘娘的胎儿,保住了,只是胎儿未满三月就见红,到底于身子无疑,接下来,忻妃娘娘怕是要卧床静养了。”
皇后还未说话,忻妃便红着眼眶,捂着嘴激动的嘴唇颤抖:“好好好,我卧床静养,太医说怎样,我就怎样。”
她上一个孩子就没保住,这是她怀的第二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它。
太医见状,不免有些感慨,他心下叹了口气,又仔细交代道:“忻妃娘娘前几年小产伤了身子,底子原就不好,如今有孕,更是要心平气和,好好儿将养,万不可情绪激动,以免再次动了胎气。”
忻妃连连点头:“本宫记住了,有劳太医。”
万幸忻妃不曾小产,皇后哪怕对忻妃怀了身孕不喜,但心中也是有一丝庆幸的,她松了口气,只是万春园到底不适合久待,皇后立马吩咐人抬了软轿过来,把忻妃送回住处。
柳清菡不着痕迹的斜了令妃一眼,又暗自瞅了瞅被奴才抬着的忻妃,令妃当即明白过来,忙上前走了两步,冲着皇后屈了屈膝道:“皇后娘娘,如今夜色已深,回去的路怕是也不好走,不若臣妾陪着忻妃妹妹一同回去,路上也好同忻妃妹妹做个伴儿。”
令妃虽然不知淑贵妃为何要她这般做,但对于淑贵妃的命令,她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皇后定定的看了令妃许久,久到令妃心里直打鼓时,终于松了口,不过却不是对着令妃一个人说的,而是对所有人说的:“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今日之事,想必你们也看见了,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中都清楚。”
这番敲打不轻不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提醒,但却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底,不为其他,只因为皇帝的态度摆在那里。
令妃陪着忻妃回去,颖妃跟在柳清菡身后,愤愤不平的拧着帕子:“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纳了那个寡妇。”
柳清菡平静极了,好笑的问她:“你好像很不喜欢和贵人”
颖妃翻了个白眼儿,气鼓鼓道:“您这话不是明摆着的后宫里谁喜欢她”
话落,她这才发觉,一晚上了,柳清菡似乎太过平静,颖妃纳闷儿道:“姐姐,我怎么瞧着,您对和贵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不应该啊,和贵人长了那样一张脸,最应该感到有危机感的,不应该是淑贵妃么怎么淑贵妃反而是最没有反应的那个
柳清菡浅淡一笑,吁了一口气:“有反应如何没反应又如何若是皇上把咱们的反应放在心上,太后也不会被气的甩袖离开,今晚,也不会是和贵人侍寝。”
方才她瞧得真真切切,皇帝的眼底,除了对和卓氏容貌的惊艳外,还有浓烈的征服欲。
这种眼神,在和卓氏出现之前,她从未在皇帝身上看到过,哪怕是对着她时,也是从未有过。
想来也是,她与和卓氏不同,她原本就是这紫禁城的宫女,按照皇帝的想法,她本就是他的女人,无须去征服,更何况,在皇帝的眼里,能被他宠幸的女人,都是三生有幸,祖坟上冒青烟儿了。
至于和卓氏,一个已经被其他男人占有过的女人,许是会一时引起皇帝的新鲜,但待皇帝过了这个新鲜感后,想起自己和旁的男人共同享用了一个女人,也不知会不会觉得膈应的慌。
颖妃有些语塞,虽然她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柳清菡的话是事实,但她就是不甘心:“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今年选秀,宫里选了那么多新人进来,还有一个特别得宠的多贵人,我都没什么意见,可和卓氏就像忻妃说的,一个寡妇,凭什么啊。”
只要一想到日后要和一个寡妇互称姐妹,颖妃心里就梗的难受。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