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嫔脸上的笑一僵,拉着皇帝的袖子撒娇道:“皇上,您就不能留下来陪陪臣妾吗”
皇帝笑意不变,伸手握住了晋嫔的肩膀,稍稍用了几分力,语气不容拒绝:“听话,你有了身子,该好好儿休息才是,朕若是留下,你少不得要劳心劳力的顾及朕,你又怎么能休息的好”
晋嫔也看出皇帝的强硬,只好妥协:“那好吧,臣妾恭送皇上。”
她小心护着肚子,慢慢的蹲了下身子行礼。
皇帝把她扶起来,亲切温柔的把晋嫔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温和的声音极具蛊惑:“不必行礼,朕明日再来看你。”
晋嫔脸色一红,羞涩的应了一声:“臣妾等着您。”
这副做派,简直令吴书来没眼看,皇上眼底的冷意都能把他冻死了,偏偏晋嫔毫无察觉,沉浸在皇上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真真儿是作孽哦。
当晚,皇帝辗转在永寿宫和景阳宫之间,后又回了养心殿,静静地坐到了半夜才就寝。
翌日,刘太医得了皇帝的吩咐,早早的去了景阳宫请脉,随后又到养心殿复命。
禀报朝政的大臣才出去,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见了刘太医:“如何”
刘太医拱手:“回皇上,奴才诊脉,晋嫔娘娘的脉象,确实是喜脉无疑。”
皇帝心下一沉,还不等皇帝开口,刘太医就来了个大喘气儿:“不过奴才觉得晋嫔娘娘的脉象,有些奇怪。”
“有话直说。”
见刘太医这副神情,皇帝反而放下了心。
刘太医皱着黑白掺杂的眉毛,额头中间的皱纹一条又一条,不止代表了刘太医的年龄,更代表了刘太医的阅历和医术:“妇人有喜,脉象都是往来流利,圆滑如滚珠,被称之为滑脉,可晋嫔娘娘的脉象,却略显滞涩,不似滑脉那般流利,奴才以为,若非是晋嫔娘娘身孕时日短的缘故,便是晋嫔娘娘不曾有孕。”
皇帝闭着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笃笃声不绝于耳,好半晌,皇帝才问:“若是要确认晋嫔的脉象,还须多久”
刘太医捋了捋胡子:“约摸要半月之久。”
“那就半个月后,再行回禀。”
“是,只是”刘太医犹豫了下,“奴才请旨,晋嫔娘娘的身子,要如何”
晋嫔的坐胎药是皇上吩咐他亲自配的,其中的猫腻他再清楚不过了,此时晋嫔有孕,想必在皇上的意料之外,故而这晋嫔的肚子,他该以何种态度对待,这还是要请示个明旨的,否则出了问题,他头一个讨不了好。
皇帝略作沉吟:“在确诊之前,你便好生替晋嫔保胎。”
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亲自伤了自己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不是他所期待的。眼下,他只盼着晋嫔没有身孕,如此,便是皆大欢喜,他也不用为难了。
“奴才明白了。”
晋嫔有孕一事,瞬间席卷了前朝后宫,因为晋嫔的肚子,前朝中请求立晋嫔为后的呼声愈发高了,只皇帝一直压中不发,只等着半个月后的确诊。
柳清菡看着眼前连做样子行礼都不肯的晋嫔,一笑了之,丝毫不曾与之计较。